第十一章
11.
和姜梧約定好離婚的前一天。
陸自庭的電話打了過來。
「顧先生，不要忘了明天。」
「我知道。」
他這是來提醒我的。
但是大可不必。
這段時間以來，我已經想清楚了，也徹底放下了姜梧。
我和她之前只不過是已經翻過了的篇章。
「希望你能夠說到做到才好。」
「畢竟你根本就給不了阿梧她想要的一切。」
陸自庭這是來挑釁的。
我嗯了一聲。
「希望你能給她，她想要的一切。」
「那是自然。」
掛斷電話后，我收拾好了東西回到之前住的地方。
剛到家門口，就瞧見了姜梧。
她站在門外，有些無措。
「你換了密碼。」
從搬走后，我就換了家里的門鎖和密碼。
「是，我不希望有不速之客。」
從前陸自庭是那個不速之客。
現在，姜梧是。
她有著尷尬，隨著我走進房間后，她有著愣然。
直到我將水杯遞到她面前，她這才回過神來。
「你搬走了」
大部分的家具都蓋上了一層布。
不難看出我已經搬了出去。
她手中的水杯顫了兩下。
「阿野，你就這么不想看見我嗎」
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到了她的難受。
可現在我已經如她所愿，撤離了她的世界，為什么她反而還難受起來了呢
姜梧的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
陸自庭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阿梧，你怎么還不回來，人家都脫光了在等你呢。」
姜梧臉上浮現出一抹淡紅色來。
「我馬上就回去。」
她把聲音按小了些。
「好的，我也愛你。」
她轉過頭來，見我面無表情的樣子，臉上突然顯出了不自在。
我將她用過的水杯直接丟進了垃圾桶。
「沒什么事你就走吧，你孩子的爸爸還在等你。」
我下了逐客令。
「明天別忘了民政局見。」
她啟唇，似是想說什么。
但最后也只是丟下了一句：
「好。」
和姜梧去拿離婚證的這天，不知道是不是她昨晚沒睡好的原因，眼底是一片淤青。
「阿野，其實我們沒必要走到這一步的。」
我笑了笑，將自己的結婚證還有一系列證件遞給了工作人員。
「離婚，麻煩盡快。」
拿到離婚證的那一刻，姜梧的眼角微紅，似乎情緒上了頭。
「阿野，我們還能再做朋友嗎」
我沒說話，只是目光望向她的身后。
那是飛奔而來的陸自庭。
「阿梧！」
他像是等不及了，從身后直接環住了姜梧。
「我們現在就可以去領證了！」
姜梧一掃之前的頹廢，轉過身踮起腳在陸自庭臉上落下一個吻。
「好。」
陸自庭看向我。
「顧先生不好意思。」
「今天是千載難逢的好日子，所以我和阿梧定在了今天你們離婚后就馬上登記結婚。」
雖然我不明白他特意跑到我面前來演這一出還有什么意義。
但我還是禮貌性地對著他笑了笑。
「那就祝你們長長久久。」
我的視線落在了姜梧的腹上。
「早生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