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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杜鈺對我改觀后,他便沒了顧忌,三天兩頭往謝府跑。
他生日那天,還帶了一壇二十年的梨花白,邀我們共飲。
我牢記自己良家女的人設,抿唇推辭,視線卻落在那酒壇上,難以移開。
這樣好的酒向來有價無市,哪怕我在漱玉館都很難嘗到。
太久沒喝酒了,確實有點饞。
謝祁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笑著接過酒勺。
琥珀色酒液墜進我面前的越窯盞,他含笑望著我:今日開心,若是喝醉了,我自會負責。
我暗暗挑眉,才不會告訴他們,這樣的酒,再來十壇我都醉不了。
不知是三兩好友相聚的氛圍太好,還是月色太美。
我望著盞中晃動的月影,竟然有些微微發怔。
怎么了
謝祁關切問我。
漱玉館里學過的品酒詞在舌尖轉了三圈,下意識討好的念頭被按下,最后化作自在的一笑。
我眸光盈盈,認真地告訴他:我很開心。
我們飲酒對詩,唱詞聊天,這兩個男人都很尊重我。
沒有人逼著我灌酒,也沒有人摸著大腿說些銀詞浪語,更沒有人逼著我躺床上接客。
我就像個正常的姑娘一樣,從未覺得日子如此歡暢過。
酒喝得喉嚨有些癢,我又咳嗽了。
喉間腥甜沖進口腔,我立馬將帕子按在唇角。
素白的帕上濺了血沫。
我裝作無事將帕子收起,抬眸時,卻碰見杜鈺微皺的眉頭。
你這身子......
我搖了搖頭,淡聲道:沒什么事,別讓他知道。
謝祁趴在桌子上,側臉醺然。
望著他寧靜的側臉,我求杜鈺幫我個忙。
能不能想辦法,延遲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