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想自己一個人待著了，可事與愿違。很快，蕭策上來，見到楚璇璣桌上已經擺好了火鍋，擰眉問了一句：“你這個時候不是該在王府坐月子，怎么跑到外面來吃這么辣的？”楚璇璣沒回答，不想說話。或許是察覺到了楚璇璣異樣的情緒，蕭策便坐在楚璇璣對面，“擔心皇叔？前方的消息傳回來，皇叔現在一切平安。”楚璇璣應了一聲，看來也就只有蕭煜的消息能夠讓她有點反應。但是這狀態著實有些不對，蕭策繼續問著：“是出什么事了？可以跟我說。如果你不想說的話，那就吃的東西，我陪著你。”是的，楚璇璣現在不想說話。只是在想著林淮予的那些話，想著賀銘章的佐證，想著自己經歷的那些事情。她想要找到證據來證明自己并不是像林淮予說的那般，但找不到任何的蛛絲馬跡。“蕭策，如果我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呢？”忽然的，楚璇璣問蕭策，用非常真誠直接的眼神詢問，迫切地想要知道蕭策的答案。蕭策頓了一下，問：“怎么的十惡不赦？”“就是……殺了很多了。大概有七八十個，他們都是很無辜的人。”蕭策當時就在想了，楚璇璣什么時候殺過七八十個人？難道是先前被利用的那一次？但那次她給那些傀儡都解毒了，他們都好了過來。“如今朝廷上的那些人，哪一個手上沒有沾滿鮮血？他們殺的人，難道都是有罪的？”蕭策聲音淡淡，“若是說十惡不赦，你還不至于。”楚璇璣靜靜地聽完蕭策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回答。在他們的眼里，人命如草芥，死了就死了，不足為奇。但楚璇璣要怎么跟他描述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不過沒等她說，蕭策便開口說道：“在我眼里，你不是十惡不赦的大魔頭。如果說大魔頭都是你這種標準的話，那要讓別的大魔頭怎么辦？”楚璇璣沒接話，她知道蕭策是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或者就算知道了，他們也不會覺得奇怪。在一些人的眼里，犧牲一小部分人的生命去換取大多數人的生存，是一件沒有問題的事情。但在楚璇璣看來，所有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既然知道是這樣的答案，楚璇璣也就沒有再問。就算問出個底朝天來，都改變不了她做過的那些事情。既定的事實，何以改變？她心里有評判，她是錯的。不需要再得聽別人為她找借口來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來人。”蕭策叫來小二，讓他們將鍋底換掉，不讓本應該還在坐月子的楚璇璣吃這些東西，會很傷身。楚璇璣本來就沒有什么胃口，蕭策說換掉，她也沒有什么意見。而后她就很安靜地坐在椅子上，像個沒有靈魂的娃娃一樣。蕭策不知道楚璇璣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來安慰她，就只能這樣陪著她，或許這個時候的楚璇璣，需要的也就就是陪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