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鏈子上墜著的戒指微微刺目。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是......對戒......”
她猛然明白了什么,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
這時,音響里傳出淡淡地歌聲。
“......那天我沒有回頭,從此和你只剩問候,終于明白一句再見意味著什么......”
“原來那時的你和我,已經(jīng)互相愛著,卻連自己都騙過......”
“原來你也曾經(jīng)想過,我們會有結(jié)果,不只是煙火......”
“嗚嗚......”女人捧著兩枚戒指,將臉深深地埋進掌心,再次痛哭出聲。
有些錯過,是一生。
汽車緩緩駛離龍?zhí)渡剑惙f芝坐在副駕座上,手里攥著那只玉鐲。
她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不太好,遲疑著提出自己的疑議。
“這東西,恐怕是人家的傳家寶。”
殷遲舟沒多解釋,只道:“她想當我的長輩,你就成全她吧。”
“......”
陳大小姐這才恍然大悟。
哪里是什么賠禮,分明是見面禮。
臉頰不禁有些泛紅,她咕噥道:“這才哪到哪啊,根本沒走到那一步呢......”
話雖然是這么說,卻沒有猶豫地收好了鐲子。
殷遲舟直視著前方路況,嘴角微微勾起,眸色卻有些發(fā)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接下來我們?nèi)ツ模俊?/p>
他看了眼正趴在窗邊欣賞風景的女孩,柔聲道:“帶你去吃好吃的。”
十幾分鐘后,他們站在了一家小面攤前。
巴掌大的門面,里面根本坐不下,只在外面擺了幾張桌椅。
客人倒是不少,來來去去,鬧哄哄地。
好不容易輪到他們,殷遲舟先把桌子往人群外挪了挪,然后用餐巾紙仔仔細細擦了一遍。
由于早上是去祭拜的,他穿得很正式。
西裝革履,十分體面。
做起這些事來,卻沒有絲毫的尷尬,相當坦然。
陳穎芝攥著裙擺,雖然心里面多少還是有點嫌棄,但對方這樣,便也不再矯情,大大方方地坐下。
點的東西很快就做好了,是由一個小姑娘送過來的。
對方大概十六七歲,扎著根粗粗的麻花辮兒,笑得很甜。
“還是其阿婆在做面嗎?”殷遲舟話家常般問道。
小姑娘搖搖頭,雙手快速地比劃,最后指了指湯,又拍了拍胸口,再次露出一個甜甜的笑。
“好,謝謝。”
等人走后,陳穎芝好奇道:“你認識這家店的老板?”
“談不上認識。”殷遲舟拆開一雙筷子,遞了過去,“只是以前,會經(jīng)常過來吃。”
“很好吃嗎?”她挑了點面放進嘴里,嚼了幾下,眼前一亮,“是不錯,這就是你說的正宗竹升面?”
“嗯,你喝一口湯試試,湯頭很鮮甜。”
不止面,桌上還有幾樣小菜,也都不錯,清淡爽口。
“那年,我是被拐到這里的。”
冷不丁地一句話,陳穎芝一怔。
桌對面的男人笑了笑:“船只停泊在港口,作為中轉(zhuǎn),目的地是個更加危險的地方,據(jù)說很需要十歲出頭的小孩子,活人有活人的下場,尸體也有尸體的用處。”
“那天晚上,我?guī)ь^砍斷了一個人的腿,逃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