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開始照顧小狗。
用還算聽使喚的右臂。
它也很乖,無論洗澡還是打針,痛或者害怕,都只小心翼翼地蜷縮成一團嗚咽幾聲,察覺到我擔心,就湊上前蹭蹭我的手。
仿佛在說它沒事。
我跟它同吃同睡。
甚至在半夜驚醒時,緊緊摟著它,喊著許言鶴的名字。
傅聞洲只蓋了條薄毯子,睡在我門前。
我知道他每次都醒著。
但我們都裝作不知道。
直到那晚,我醒來,沒看見小狗。
只屋外傳出它的哽咽之聲。
我慌忙跑出去查看——傅聞洲雙手勒著它的脖子,任它怎么掙扎都不為所動。
可就在我要開口時。
他忽地把頭埋進小狗的肚子里。
聲音悶悶地傳出來。
我這才意識到。
剛剛聽到的聲音是來自于他的。
并且他的手也放在正常的位置,沒有半點傷害的意思。
又或者是不敢。
因為傅聞洲一遍遍地對著狗說對不起。
小狗似乎聽懂了他的聲音一般,把爪子輕輕搭在他頭上。
不知過了多久,我腳底傳來一絲麻意。
微微活動了一下,卻被已經(jīng)控制住情緒的傅聞洲聽見。
他猛地回過頭,匆匆拿出外套給我披上。
眼尾殷紅,卻有些尷尬地笑了笑:
沒了它睡不著
抱歉,它剛剛餓了,我給它出來拿點吃的。
這些日子里,他固執(zhí)地不喊許言鶴三個字,而每次我都固執(zhí)地重復幾遍,誓要改變他。
可這次不知為何,我沒有開口。
只是伸出手接過小狗。
它長胖了不少,顛在手里有些分量,我還沒覺得累,傅聞洲先卻先接了回去,輕輕道:
我?guī)湍惆阉诺酱采习伞?/p>
我沒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