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
司徒遙點點頭。
陳導(dǎo)不愿意向投資商妥協(xié),就足以說明他是真的希望拍出好作品,而不是錢與名雜糅的三無產(chǎn)物。
陳導(dǎo)仍然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司徒遙,表情愁苦。
“即便是同樣的高度,不同的人所看到的風(fēng)景都是不同的,”司徒遙垂在身側(cè)的手緊緊握起又無力松開,斂著眸,語氣微低,“更何況……是天與地之間的高低差距。”
云泥之別,焉能共視?
不知為什么,好像在她產(chǎn)生不該有的想法之后,全世界都開始不停地提醒她要面對現(xiàn)實。
昨晚南宮墨將她送回房間之后,司徒遙輾轉(zhuǎn)反側(cè)都沒能入睡,她一面警告自己不要亂想,一面又壓不住心底那一層顧忌忍不住想高興,那晚的夢大概都是甜的,但是,夢境始終都只是夢。
現(xiàn)實遠比夢要殘忍許多,至少現(xiàn)在看來是這樣。
在她就快要把控不住自己的心時,敲下狠狠一榔頭讓她恢復(fù)清醒,讓她看清楚,看似咫尺的距離,中間的鴻溝有多么的難以逾越,說是天塹也絕不為過。
因此,絕對不要癡心妄想。
德不配位,必有災(zāi)殃。
陳導(dǎo)只‘留堂’了司徒遙一個人,其他演員和劇組工作人員還是可以照常下班,溫琉耳聽得那些本來就浸淫在八卦圈里不可自拔的女演員們又開始說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心里由衷覺得早上玩兒魔鏡的把戲罵她們蠢還是太仁慈了。
溫小少爺看了眼打算接某留堂學(xué)生的總裁,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他好好談一談。
“墨總,”溫琉斟酌著言辭,“你以后能不能不要這么大張旗鼓地出現(xiàn)在劇組?”
南宮墨看了他一眼,“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溫琉看他當(dāng)真毫不理解的樣子,心底那點兒火差點又壓不住了,“您可是南宮集團的老板,這樣天天接一個還沒有任何名氣的女演員下班,背地里傳的八卦肯定都要起飛了呀!您就不在意嗎?”
“為什么要在意?”南宮墨反問,在他的世界里,別說是背后的議論,他的背后永遠有數(shù)不清的人鉚足了勁兒地想要拉他下神壇,就算是他特意抽空每個人看上一眼,都不知道會浪費多少時間,又哪來的精力去在意別人的看法?
不,別說其他人,就連南宮集團的內(nèi)部群里都不知道衍生出了多少亂七八糟的八卦群,談?wù)撘恍┳犹摓跤械氖虑椋€傳的神乎其神,如果南宮墨真的要追究,恐怕一多半的員工都逃不過去,所以南宮墨從來都不會在乎這些,看起來非常灑脫。
當(dāng)然,也只是看起來而已,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無奈?
南宮墨忽然陷入了沉默,他的確不在乎八卦流言,但……司徒遙呢?
溫琉在旁邊嘆了一口氣,“算了,像你這樣的人上人大概從來就不會關(guān)心這種小事,也就只有我們這些夾縫求生存的小人物,才會時時刻刻都必須得顧及別人對我們的看法。”
“不,是我的錯,”南宮墨看向司徒遙跟隨陳導(dǎo)離開的方向,眸光深邃,“是我不夠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