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相比之下,州牧迅速明白這場經濟戰的可怕之處,當下便有些意動。
但這份意動在得知他的略懂要花費無數白銀后果斷擱置,轉頭對我:「許沅,擬個章程?!?/p>
我:「啊......」
完了,我成反派了。
倪錯這些年跟我共事,了解許多小說術語,聞言歪過來:「咱們不一直都是反派嗎」
我微笑:「你放屁?!?/p>
他嫌棄:「你粗鄙。」
何妨湊過來:「章程擬了嗎」
只是不等我擬(狗)個(血)章(大)程(綱),越州卻來了個極意外之人。
「小皇帝來越州了」我費解,「他來越州干什么真信了我話本里寫的那些忠君愛國的鬼話了」
州牧動作飛快,第一時間就找了個小吏以冒充先帝的罪名把人扣下,聽見我的話,笑道:「確實如此?!?/p>
......
懷揣著夢想和希望的傻白甜小皇帝,因為我的幾句縹緲忠君之語,千里迢迢趕來越州這個虎狼窩,我忽然有些許愧疚。
然而這件事還是走漏了風聲。
州牧還在思索如何妥善安置時,不知怎么莊斐竟然知道了,也不管身后爛攤子,咬著牙帶著兄弟們跑來擺開陣仗,勢必迎回幼帝。
此戰,已經長成大姑娘的何妨終于能夠統帥三軍了。
戰前綢繆時,倪錯一邊飲茶,一邊云淡風輕地拽文:「斐君心有宣朝而罔殆黎庶,若無例外,不日必將飲馬冀陽?!?/p>
爹的,最煩裝逼的人。
何妨杵了我一胳膊:「啥意思」
我簡要翻譯:
「莊斐一心光復宣朝,心有百姓蒼生,但蒼生在天子之后,皇帝被我們囚禁這件事傳出去,要是沒有例外,過不了多久他們一定會到冀陽和咱們開戰?!?/p>
何妨點頭:「哦——那我可以當主帥嗎」
三日后——
黑馬銀盔,紅纓束發,極具沖擊感的三種純粹色彩齊聚一身。
何妨撩動馬尾甩到肩后,笑道:「等我回來,我就——」
她猛地止住話頭:「嚇死了,差點立斧來歌了,呸呸呸,呸呸呸!」
原本的愁緒頓時消散了大半,我含笑看著馬上英姿颯爽的女將軍,微微點頭:「去吧,何將軍,旗開得勝!」
何妨笑嘻嘻:「那是自然!」
發現我似乎想嘮叨勸她保重身體,這妮子揮手便說:「大不了輸了就地埋!墓志銘我都想好了——」
「來都來了,磕一個吧~」
我無語之余瞪了倪錯一眼,好好一個孩子,跟我們一群不正經的家伙在一起,實在是教壞了她。
前線,終于被允許統御大軍的何妨如脫韁野馬般壓著莊斐的結義兄弟打,時不時有捷報傳來。
好巧不巧,那個連戰連敗的將軍也姓倪。
我和倪錯大眼對小眼,半晌,他嘆了口氣:「罄弟啊......」
立場相對,兄弟陌路,真是很可悲的一件事。
一個世家庶子跑去了個純粹理想主義麾下做了個武將,其中波折,我無心去探究。
反正這場仗也打不久了。
那個扣押幼帝的小吏已被處決,我舌燦蓮花,說是手下人不懂事,將小皇帝妥妥帖帖地招待好了,換上天子裝飾,當真有三分人君模樣。
然后,被我以二十萬兩銀子的價格賣給了莊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