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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景淵聽見那句【有何不可】,嚇得臉都黑了幾分。
他當然認為太子在開玩笑。
「不是表哥,為了一只破鞋殺我,你一大早喝醉了嗎,哈哈......」
他兀自打哈哈的尬笑了兩聲,又用手輕撇開指著自己脖子的劍尖。
「別鬧了表哥,姑姑知道了多不好。
況且這里這么多人,你不是一向最好面子,干嘛為了這個瘋女人傷了我們兄弟倆的和氣
......呲!」
鋒利的劍毫無預兆的劃破了他的臉,謝景淵痛得冷「呲」一聲,不可置信的捂住。
看自己滿手是血,他一臉愕然驚呼而出。
「表哥,你來真的」
而太子已經持著劍翻身下馬,側過頭說道:「孤說話做事,何時跟你開過玩笑」
他握著劍柄,走到我身邊來,看我淚流滿面,知道是我已經認出了他。
我囁喏出聲。
「......真的是你?!?/p>
他心疼的扯出一抹笑。
「當然是我啊傻瓜,若不是我,昨晚你就已經死了?!?/p>
我一把揮開他伸過來的手,崩潰不已的大聲吼道。
「可是我爹已經死了,阿碌死了,我們的孩子也已經死了!」
因為一個兔子燈籠,他們全都離我而去,再也回不來了。
眼前的男人瞬間紅了眼眶。
想將我摟住,我卻悲痛欲絕到根本喘不上氣,身子一個踉蹌,猛地一把將他推開。
他的手僵在原地。
有護衛拔出劍來神色
戒備的瞪著我,他卻只是揮了揮手,讓他們退下。
「素素,對不起我......」
他聲音哽咽著想解釋,我卻根本什么都聽不進去。
我的心好痛。
我只恨自己,為什么一定要逼著我爹在畫舫的最高處掛那只燈籠。
如果沒有那只燈籠,他們......是不是都不會死。
「說來也真是可笑!
我連你真正的樣子都沒見過,不知道你的身份。
竟然還滿心天真的認為,你真的會因為看到我的兔子燈籠,在我生辰那日回來娶我!」
我咬著唇,淚水流進嘴里。
真的好苦,苦到我忍不住泛起惡心。
他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顫抖著手,把劍柄塞進了我的手里,讓我緊緊握住。
另一只手想抱緊我的肩膀,卻又怕弄疼我,只能懸而不決,停在空中。
他流下心疼不已的眼淚,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
「你要是心里恨,這仇就由你親自來報。今日不管你殺了誰,都自有我來頂著,別哭了素素,別哭了好不好。」
「是我錯了,是我來晚了。」
我死死握住手里的劍,撇開他的,只望著杵在原地呆若木雞的謝景淵。
「讓他就這么死了,太便宜他了。我要將他腦袋割下來,掛在游船上,給我爹和阿碌哥祭旗。」
我目露
陰鷙,所有人都為之一顫。
司徒璃不知從何處跑了出來,她擋在謝景淵面前,指著我囁喏出聲。
「他是堂堂侯府世子,你怎么敢」
太子冰冷啟音。
「她是孤的女人,有何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