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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走了三個字個字,就像是一聲驚雷,在耳旁轟然炸開。
他失態地握住護士的手腕,聲音提高了八度。
什么意思她調到哪里了
放開,你這個未婚夫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會知道!
護士甩開他,狠狠剜了他一眼后端著藥氣呼呼走開了。
顧衛霆不敢置信,又驚愕無比,平日里從來都堅韌如白楊,看起來無堅不摧。
可是現在,竟然脆弱得連上去追問的勇氣都沒有。
白婉清揚起嘴角,把手柔柔搭在顧衛霆肩上:
衛霆,安笙會不會升職了,也許她有了更好的選擇才會不辭而別。
顧衛霆好像突然回過神來,一把把小婷塞到白婉清懷里,往醫院主任的辦公室跑去。
白婉清狠狠擰在孩子大腿上,小婷凄厲的哭聲猛然響起,顧衛霆卻罕見的沒有回頭。
主任平時笑意慈祥的臉上此刻卻黑沉一片,她深深吸了口氣,壓著怒氣。
顧衛霆,我這輩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把安笙介紹給你做對象。我以為你照顧寡嫂和侄女,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可你不能為了她們欺負安笙啊!多好的姑娘,你知道多少人喜歡她嗎
可你卻害得她......你走吧,我不會告訴你她在哪兒的。
害了她主任的意思是廟會那次
顧衛霆像一只突然被戳破的氣球,渾身的力氣都跑了個干干凈凈。
主任,我......
他的胸膛大力起伏,無措地吞咽口水,白著臉開口。
以前是我糊涂,以后不會了。我已經向單位打了結婚報告,以后我會全心全意對安笙好,把她放在第一位。求您告訴我她在哪兒,求您了。
從來沒有求過人的顧衛霆第一次這么低聲下氣,最后三個字幾乎語出成氣,稍有震動就會消散。
主任臉上閃過猶豫,但她想起安笙剛做完流產手術就聽到爺爺去世的噩耗,整個人幾乎碎裂的樣子......
她捏緊拳頭斷然拒絕了他。
我不會告訴你的,你也不用妄想找到她。她不在我們醫院,更不在淮城,你把她傷得那么狠,傷得她必須離開這個地方才能活下去。你走吧,以后不要出現在我面前。
被主任趕出來的顧衛霆覺得自己在做夢,不可能,她在騙自己。
安笙這么愛他,怎么舍得離開他
她一定是生氣,所以躲起來嚇他!
一定是這樣。
顧衛霆游魂一樣回到安笙的房子,站在衣柜前深深呼吸。
安笙,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他的手放在柜門上,手背血管蜿蜒凸
起,仿佛接受審判一般極其緩慢地打開衣柜。
空蕩蕩的衣柜像一記悶捶,狠狠捶在他荒涼的心上,捶散微薄的希望,碎片四分五裂割出無數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