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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跟我走!
他的力道如此之大,仿佛生怕我會消失。
可我卻抬起頭,目光堅定。
抱歉,蕭大人,我已被你拋棄過一次。
不愿再承受第二次。
拋棄。
這兩個字出口時,蕭瑾的眼中閃過一絲痛楚。
他懂,我也懂。
這背后的深意。
當年我父母雙亡,孤苦無依,只身住在破廟之中。
廟外的茶館老板娘見我可憐,時常接濟于我。
讓我幫忙打掃,換些銀兩與飯食。
我本已心滿意足。
直到那日,幾個地痞流氓在茶館內騷擾于我。
我一直隱忍,不愿給老板娘添麻煩。
直到那夜歸家途中,被人尾隨。
我心驚膽戰,步履匆匆。
他們卻不急不緩,如貓捉老鼠般戲弄于我。
我絕望至極,淚光閃爍。
無人能護我周全。
直到看見那燈火闌珊處,一抹熟悉的身影立于橋頭。
我如抓住救命稻草般奔向他。
你終于來了,我等你好久——
那少年身形挺拔,眉宇間透著不羈。
他輕輕一拉,我便跌入他懷中。我愣愣地望著那張臉——眉如墨畫,眼若星辰,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
是我們鎮上的,惡霸。
傳言他心狠手辣,無人敢惹。
完了。
我竟是自投羅網。
聽說他性情暴戾,對那些投懷送抱的女子從無好臉色。
一秒、兩秒,我聽見自己加速的心跳。
時間仿佛靜止。
直到,蕭瑾森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誰敢再多看她一眼
地痞們嚇得落荒而逃。
他也松開了我。
那個,多謝,我……
我想道謝,也想解釋,卻看見他手上那道血淋淋的傷口,你受傷了這可不行,會感染的!我家就在附近,你若是——
他不在意地揮揮手。
與老板娘打趣:奇怪了,我本不覺疼痛,如今被姑娘一說,倒真覺得疼了,這是何故
老板娘似是與他相熟,笑罵:你這小子,鐵樹開花啊!
第二日,我看見他在巷口教訓那些流氓。
眼神冷冽,透著不屬于這個年紀的兇狠。
他也看見了我,隨意抹去手上的血跡。
用一種無所謂的語氣說道:怕了的話,以后離我遠點。
我卻只是默默上前,拽了拽他的衣袖。
別打了,回家,我給你包扎。
那兇狠的少年竟真的收了手,乖乖跟在我身后。
云兮。
嗯
那茶館的胖老板,你小心些。
我心一緊,那胖老板時常對我動手動腳。
為何
我見過他對其他姑娘動手,沒忍住,就揍了他,后來,那姑娘不敢聲張。
蕭瑾苦笑:也正常,人嘛,總想避開麻煩。我本就是麻煩,所以不怕。
我忽然抓住他的手。
蕭瑾,你不是麻煩。你是很好的人。
我們……都不要放棄彼此,好不好
他看了我許久,忽然笑了。
那笑容如春風拂面,溫暖如初。
書呆子連安慰人都這么文縐縐啊
我臉頰微紅。
每日,我會為他縫補衣物,當作回報。
他會耐心聽我讀書,雖然總是聽著聽著便靠在我的肩上沉睡。
我說不上來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