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這么做媽
沈穎劈頭蓋臉一頓罵。
沈穎，我沒跟你開玩笑，女兒呼吸很困難，林曉涵有林大偉這個當爸的去找，你快回來送一瓶氧氣好嗎
我的語氣近乎卑微哀求。
可這沒有喚醒她的半絲良知，「曉涵下落不明，你非得在這時候和大偉過不去我的氧氣瓶是要留給曉涵的。」
在我再三祈求下，
沈穎厭棄道：「你真當我傻呢，上山時，你的背包中裝滿了氧氣瓶，非要跟果果一起騙我回去，你們真讓我惡心！」
說完，沈穎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只能趕忙打救援電話，同時又抱著僥幸的心理，給沈穎打了無數個電話，她......全都一秒掛斷！
「爸爸，媽媽還沒有接電話嗎......」
「媽媽是不是還在埋怨果果媽媽是不是再也不想見到果果了」
比起果果，媽媽是不是更喜歡曉涵。
果果躺在地上，淚流滿面地靜靜看著我問道，聲音越來越弱。
我心疼的仿佛窒息。
連忙安慰果果，「沒有！你不要亂想！」
「媽媽沒有討厭你，都怪爸爸的手機信號不好！」
「寶貝再堅持一下，不要說話了，救援的人員馬上來，你堅持住下山就可以見到媽媽了！」
寶貝，別睡......
我崩潰地用著上山前學的急救技巧，卻始終來不及挽回女兒生命的流逝。
「果果真的好難受......對不起爸爸，我下輩子還做......你的女兒......」
臉側的手無力地垂下，砸在地上。
我內心最后一絲希望都破滅了，抱著女兒逐漸冰冷僵硬的尸體大哭。
救援隊趕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凌晨，
我看著他們將果果抬上擔架，合上了沉重的眼皮。
從醫院醒來的時候，我下意識地去找果果。
可是被醫生帶到停尸間的時候，我才接受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果果死了。
她躺在床上，閉上眸子的樣子很乖，好像只是睡著了般。
我跪倒在地上崩潰地大哭著，醫生拍了拍我的肩。
「她身體素質太差，遇到高反很危險，但總歸不至于喪命。如果及時吸氧的話，說不定還能撐到救援來......」
我一個人留在房間守著果果。
還是不愿意相信，我那么可愛機靈的果果，在一夕之間就拋下我遠去。
如果我看好背包，如果我今天留心觀察一下果果的狀態。
如果我沒有同意讓她參加這么危險的運動。
我的寶貝果果是不是就不會離開我了
我的悲傷悔恨并沒有持續太久，醫院的負責人便問我要如何安頓果果的尸體。
「孩子的媽媽不過來嗎」
離果果死掉已經整整一天了，沈穎杳無音信。
在剛下山的時候我給她發過短信，告知了我和果果的情況，哪怕我告訴她果果死了，她也沒給我打來一個電話。
我想著，她也許沒看到。
哪有當媽的不在乎女兒的。
而我下山沒多久，手機就沒電關機了。
等我打開剛充好電的手機，看見她的回信險些再次暈厥過去。
「什么活了死了的好在曉涵沒事，我和大偉帶著曉涵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