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女兒的葬禮
「很抱歉，
我沒想過他們會摳字眼借題發揮。」
「我想清楚了，果果的死是個意外，發生這樣的事情是誰都不想看到的。」
她這幾天給公司賺得盆滿缽滿，直播間的人氣達到了全站第一。
「以前我們在一起是為了果果有個完整的家，現在果果沒了，我們也不用再演戲互相勉強了。這是我重新擬好的離婚協議書，里面都是對你有利的，算是我對你和果果的補償吧。」
所謂的補償，也不過是把房子給了我。
不過是她財產里最不起眼的一處。
但誰會和錢過不去呢
她如今的成就，是我一手捧起來的，我自然也可以讓她跌落下來。
到時候，我會讓她連一處安身之所都沒有。
我簽了離婚協議，走的時候，沈穎要我答應她最后一個請求。
「縱使我這媽媽很不負責，也讓我去送果果最后一程吧。」
我想起果果滿屋的登山設備，最終還是答應了。
果果下葬那天，我只請了關系比較親近的家人來。
但是在葬禮舉行中途，門外忽然涌出一堆記者。
他們扛著長槍短炮，開著閃光燈對著室內一頓猛拍。
我爸被氣得心臟病當場發作，我媽情緒崩潰暈厥了過去。
我掃視著在場的人，原本爭著要來參加葬禮的沈穎此時不見蹤影。
全場就她能和媒體扯上點關系，我找來保安將那群記者趕出去后，給她打了電話。
她還以為是我要問她為什么沒來參加葬禮的事情。
「張鑫！因為果果的事情，曉涵自責的現在要跳樓zisha。」
「果果已經死了，難道要我再眼睜睜看著曉涵離開我嗎」
她再一次，沒有選擇果果。
林曉涵只是耍小脾氣，沈穎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紅著眼睛被林大偉抱在懷里了。
「對不起爸爸，都是曉涵的錯，曉涵不想一輩子活在陰影當中。」
「如果當時我原諒果果妹妹就好了，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呀」
沈穎看見林大偉父女倆自責的抱頭大哭，內心的埋怨隨著風煙消云散。
「有時候我真的希望曉涵不要那么懂事，這不是你的錯，我不能再失去你們兩個了。」
曉涵下葬的時候，沈穎在給曉涵扮演一個媽媽的角色。
她溫柔地擦著曉涵臉龐的淚，帶著他們父女倆回家，親自下廚給他們做飯。
她廚藝很好，近幾年因為我們感情破裂，她休假的時候都不愿意為我們做一頓飯。
她總是借口工作忙身體累，但其實我明白，她不是懶，是不在乎。
我見過她愛一個人的樣子，
所以也最清楚她不愛的樣子。
在月色下，她說以后會好好照顧林大偉和曉涵。
許多年前，她也是那么對我說的。
我信了那么久，卻直到現在接受「真心瞬息萬變」這個事。
我沒等待她對承諾的了結，
果果也沒等到她從出生就執著的母愛。
我們想要的，她眼都不眨地獻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