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句話卻像是觸碰了元皓的什么逆鱗。
他幾乎是惱羞成怒地質問我：「你非得鬧得這樣難看嗎？」
「你知不知道，這樣引我回心轉意的模樣，真的很下賤。」
我卻只重復一句：「和離?！?/p>
他被我這副油鹽不進的模樣氣得滿眼通紅：「你瘋了嗎？這天下哪有女人和離的？你這般殘花敗柳之軀，連孩子都生不了，除了我誰還會要你。」
我這回倒是又是怔住。
不過不是心軟，更不會再與他糾纏，只是忽然覺得，從前的自己有些可憐。
這個咄咄逼人，拿生不了孩子這件事刺痛我的男人。
也正是當初我心甘情愿為他擋箭的心上人。
他當時慌亂的模樣我大概這輩子都忘不了，他頭一回落淚，不停地喊我的小字，求我不要睡過去，求我不要離開他。
后來醫師說我們再也不可能有孩子時，他卻只是親吻我的額頭，沒有遺憾沒有嫌棄，只有慶幸：「孩子不重要，錦曦，你還在就好?！?/p>
可如今的他已經忘了我是為何生不了孩子，也不記得當初對我的承諾。
誰能想到，現在這個為了別的女人反復踐踏我的真心，羞辱我的尊嚴，甚至不惜拿我的痛處刺激我的男人，和以前將我當做珍寶捧在手心疼愛，小心翼翼哄我開心的那個人，是同一個人，
蘭因絮果，不外如是。
于是我真的笑了，唇角彎起，笑得像從前那般燦爛。
看得元皓都有些恍惚，忽地消了火氣：「錦曦，別鬧了好不好？」
他現在還覺得我在鬧。
于是我啟唇，一字一句：「元皓，是不是我這些年太給你臉了，讓你忘了你我之間的身份尊卑。你是什么東西，也敢妄論本宮？」
「沒有女人和離的先例，本宮便做這個先例，這天下癡心本宮駙馬這個位置的人排著隊都數不清，可若沒有本宮，又有誰能看得上你這么個卑賤的東西？」
「既然你給臉不要，本宮不妨再出格一些，做這天下第一個休夫的女人，給大周的女郎們做個表率?！?/p>
「滾吧。」
元皓這下終于知道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了。他的臉色一瞬變得灰白，竟是都有些破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