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要和我媽離婚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全村。
我媽坐立難安。
于是去找她在村里維護的【關系網】,去奶奶家找爸爸說情。
村里那幾個長舌婦表面上笑盈盈地應承下。
背地里卻在我奶奶家將我媽貶低得一文不值。
「老周啊,你媳婦哪兒哪兒都好,就是太懶了,守不住財,現在時代變了,離了還能再找一個知冷知熱的。」
老趙在奶奶家一邊吐著霧一邊說道。
「哪有她這么敗家的,前幾天我看她在鎮上酒店請婧婧小姨吃大餐,一頓飯至少兩千多呢。」
「對,一頓飯就吃了半個月工資,這種女人要不得。」
老趙媳婦卻在我媽面前說我爸如何如何冷漠,我媽感動地將她視為知己,掏心掏肺地訴說這些年怎么怎么不易,傳到我爸耳里卻是指責。
我媽甚至慶幸自己這么多年對親朋好友的付出沒有白費。
「關鍵時刻還得靠他們幫忙。」
我媽得意地給我發了這條消息。
卻不知,大家像看戲似的巴不得我爸媽離婚前能鬧一鬧,給大家增添點兒樂子。
只有我媽不知情。
我媽最后只能向我求救。
每天給我打無數個電話讓我勸我爸回家。
我一個電話也沒回。
威逼利誘恐嚇的短信我看了之后立馬刪除。
經過多年的拉鋸戰爭,我才發現,對付npd人格最好的方法就是沉默。
我親眼看著我媽從對我憤怒到懇求再到無助的怒吼。
心里居然也生出莫名的爽意。
也許這么多年,她看到我因被她無休止地貶低而無助時,她也如此。
我爸向法院提交了離婚申請后。
我媽徹底坐不住了。
「周有田,你丟不丟人,離婚這種不光彩的事兒你要宣揚得人盡皆知嗎?我明天就跟你領證!」
果然,我媽最在乎的還是面子。
「不過,婧婧得跟著我。」我媽補充道。
「婧婧已經長大了,我們沒有權利決定她跟著誰。」
我爸毫無表情地回復。
領證之后,我爸徹底從家里搬了出去。
我媽似乎沒有消沉很久,依然熱火朝天地為親朋好友張羅著。
我在為了實習工資與公司走勞動仲裁時,我媽又連夜坐車趕到我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