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門外傳來敲門聲:“咚咚咚......”
許仁澤起身打開房門,外面站著院長。
“院長。”
院長看了一眼許仁澤,眼眶通紅,眼中布滿血絲。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許總,我安排的車到了,你先回盛京吧!”
“不用了院長,我想留在這里,等疫情好轉了之后再回去。”許仁澤聲音低沉而微微沙啞。
他需要留在這里,完成江愈安余下的責任。
院長抬頭認真地看了許仁澤一眼,半晌,搖了搖頭,沒有再勸。
“既然如此,那你準備一下,十分鐘后到樓下集合,我們要趕去江城省醫院。”
說完,院長轉身離去。
許仁澤看著院長突然變得有些佝僂的身體,斂眉不語。
十分鐘后。
許仁澤準時出現在賓館大廳。
跟著醫院的其他人員一起去往江城省醫院。
救援工作一旦開始,就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一天,許仁澤都在忙碌中渡過,在簡陋至極的休息室,他組裝了數十臺精密醫療儀器。
全神貫注的集中所有的注意力,讓他腦中沒有時間去多想其他。
等儀器調息完成后,他從休息室出來,外面天色昏暗了。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了白雪,瞬間淋濕滿頭。
許仁澤身上穿著的白大褂被浸濕,寒風剝骨,痛不欲生。
他仰頭望著暮白飄零的天空。
下一秒,他感覺身上的白大褂有拉扯感。
低頭一看,一個坐在輪椅的老人小心翼翼的拉著他的衣角。
“小伙子,你是救命恩人江醫生的老公嗎?”
許仁澤頓了頓,抬手輕輕的把不知何時落到老人頭發上的枯葉拿掉,看著她輕輕的點頭。
老人的眼淚簌得就掉落下來,一滴滴地落在許仁澤的手背上,滾燙的讓他的手輕微顫抖。
“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老人滿臉無助的哭著,發出嗚咽的聲音讓人心疼。
許仁澤喉中像梗了一根刺一般,說不出話。
良久,他低啞著嗓子輕輕開口:“不怪你,這是她自己選擇的!”
畢竟,江愈安一直都是為別人著想的人。
以前她都是把他和親人的喜怒哀樂看的最重要。
只是他從來都是個睜眼瞎,一直看不到,一直傷害她。
許仁澤從口袋里拿出一包手帕紙,輕輕把老人臉上的淚水擦掉。
“別哭了,你的家人呢?”
“病得病死,燒的燒死。”老人雙眼朦朧的看著許仁澤回答。
許仁澤心底一窒,手停頓在了半空中,良久,他輕輕福撫摸了老人的手背。
輕撫手背時,許仁澤撇到老人手臂上的一些燒傷,傷口上面還殘留著灰燼。
他把老人帶到治療室中,拿出碘酒和棉簽。
“你的手臂需要處理,忍著點!”許仁澤蹲下看著老人說。
老人點點頭。
臉上皺成一團,但卻忍著疼痛沒有喊出一聲。
處理好后,許仁澤又用干凈的紗布幫她包好。
將她推進療養室后,轉身投入了其他的救治工作中。
等再回過神看過去的時候,老人已經在療養室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