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
自打宋熙和那天對她起了殺心后,江愈安心里惶惶不安,熬了兩天。她沒把這事告訴陳濟生,要是陳濟生知道了,準會又擔心又沖動地去找宋熙和算賬。
江愈安把臉湊向一旁正小憩的陳濟生,輕聲呢喃:“我可以出院嗎?”
她最后的治療也做完了,剩下的就是多活一天算一天,等著倒計時。
陳濟生睜開雙眼,輕輕撫著她那骨瘦如柴的手:“好,都聽你的!”
江愈安心里七上八下地望著窗戶,陳濟生出了病房,去給她辦出院手續(xù)。
這時,窗外飄起鵝毛大雪。
“下雪了!”她的眼眸閃動著,帶著一絲期待和遺憾。
江愈安下意識地想伸出手去接雪花,可才發(fā)現自己根本動不了。
病房外,剛從婦產科出來的宋熙和,冷眼看著坐在輪椅上的江愈安。
沒想到一出科室就碰到她,宋熙和心里直犯嘀咕:“真是晦氣!”
江愈安聽到了滴答的高跟鞋聲,心里涌起陣陣擔憂,想讓人推著輪椅離開。
宋熙和直接一把抓住輪椅推手,整個人往后一仰,緊接著輪椅就像脫韁的野馬,往窗邊玻璃處撞去。
玻璃破碎的瞬間,江愈安耳邊響起一陣接一陣的耳鳴。
她只覺得自己仿佛懸在空中,渾身處于一種失重感,從醫(yī)院2樓墜落。
碎玻璃連同輪椅一同砸在了江愈安燒傷的皮膚上。
意識消失的那一刻,她似乎聽到了宋熙和的聲音……
許仁澤剛到醫(yī)院,就遇上了醫(yī)療糾紛。
他看著前面被圍得水泄不通,不耐煩地問:“前面怎么了?”
助理回道:“好像是有人墜樓了。”
幾個護士抬著擔架跑了過去,不過十幾秒。
許仁澤看著她們抬著一個昏迷的女人往醫(yī)院跑。
女人頭偏著,看不清長相,但垂下來的手瘦弱不堪,滿是傷疤,一看就是曾被燒傷過的人。
燒傷?
要是江愈安真的還活著,身上肯定也有火災時留下的傷痕!
許仁澤挪開眼,沒再去看,徑直往醫(yī)院中心走去。
急救室外。
陳濟生心急如焚地盯著那盞代表正在搶救的燈,心里滿是后悔:“我不該把她一個人留在那兒……”
趕來的院長拍了拍陳濟生的肩:“別太自責,誰也無法預料意外的發(fā)生。”
“咔噠”一聲,醫(yī)生摘下口罩走了出來。
“醫(yī)生!醫(yī)生,病人情況怎么樣了?”陳濟生立刻上前抓住醫(yī)生的衣袖。
江愈安本來身子骨就被病魔折磨得夠嗆,如今又經歷了墜樓,這不是要了她的命嗎?
醫(yī)生安撫著拍了拍陳濟生的手:“陳主任別著急,她沒什么事,只是受了些擦傷。”
還好只是從2樓墜落,摔得不太重。
“真的嗎?真的沒有其他問題嗎?”陳濟生還是不放心,再次追問。
“真的沒事,就是得注意休息。”
陳濟生心里的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還好沒事,要真出事了,他恐怕會內疚一輩子。
以前江愈安他護不住,現在說什么都要保護好她!
就像十年前,江愈安保護他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