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母心中狠狠一痛。
“晚晚,你還在怨著我,是嗎?”
遲晚自嘲的勾起唇:“遲夫人覺得,我應(yīng)該怨你什么嗎?”
那次在樂安村,我選擇遲欣欣,其實是因為——”
“遲夫人,你是個有自主行為能力的大人,你選擇誰,是你自己深思熟慮后的結(jié)果,不用和我說這些。”遲晚打斷她。
看著遲晚和她撇清關(guān)系的樣子,遲母心里又是一痛:“晚晚,我當時選欣欣,是因為當時綁匪說你爸和哥哥他們已經(jīng)到了,綁匪們想要活命,就不可能當場對你下殺手,我以為他們只是會挾持你,帶著你逃跑,而你從小在鄉(xiāng)下生活,是可以……”
“可以什么?可以全身而退?”
遲晚聽不下去:“你說這些話,是要說你當時選擇遲欣欣是迫不得已,是出于無奈嗎?如果我沒記錯,當時綁匪沒有將刀架在您的脖子上,讓你一定要選遲欣欣。綁匪已經(jīng)說了,我和遲欣欣只能有一個活,你選她而棄我,既然已經(jīng)選擇了,又來說這些做什么?”
“什么叫因為我從小在鄉(xiāng)下生活,難道就因為我在鄉(xiāng)下生活過,我的命就比遲欣欣的低賤嗎?遲夫人,你其實不用為你的偏心找借口,還挺虛偽的,你覺得呢?”
遲母被遲晚說得啞口無言,她并非是故意找借口。
她當時,只是想找個萬全之策。
可是,現(xiàn)在她說再多,都沒用了。
就像是遲晚說,她當時已經(jīng)選擇了保遲欣欣而棄遲晚,不管她當時是怎么想著,已經(jīng)對遲晚造成了傷害。
“晚晚,是媽媽錯了,媽媽錯了……”
遲母眼眶蓄起了淚,她的情緒波動太大,牽動了還沒好的傷口,疼得微微俯身,腰間隱隱有血滲出來。
遲晚視線一定,又冷淡的別開了目光。
“你原諒媽媽這一次,就這一次,今后媽媽一定好好補償你,好好對你,原諒媽媽,好不好?”遲母驕傲了半輩子,這是頭一次,求人原諒,還是和自己的女兒。
遲晚卻只是看著她,“遲夫人,你還記得你為了遲欣欣請我去吃飯時,給我點的那兩個菜嗎?”
她自嘲的勾起唇:“你說那是我喜歡吃的,可其實,那兩個菜,我很不喜歡很不喜歡的,我不止不喜歡,還過敏,吃多了會死的。”
遲晚的話,就像是一盆涼水從頭倒到腳,讓遲母遍地生寒。
看著遲晚轉(zhuǎn)身離開,遲母身體一陣陣的發(fā)冷。
遲晚,居然對那兩個菜過敏。
可她這個做媽的,一直不知道……
她還以為那是遲晚喜歡吃的,遲晚回家兩年,兩年的時間,她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涼意傳遍四肢百骸,明明頭頂還有微弱的暖陽,遲母卻硬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
遲愿出來,看到的便是遲母呆愣愣站在原地,遲晚已經(jīng)上了車,他長嘆口氣。
晚晚果然是不愿意原諒遲母的,不過也是,換做他們,恐怕也不能輕易原諒吧。
“媽,那我和晚晚先走了。”遲愿說完就要走,他沒有和遲母說他誤食汽油的事情,說了只會讓遲母擔心。
然而。
卻在這時。
傭人急匆匆的拿著電話過來。
“不好了!夫人!賽車協(xié)會那邊打來電話,說三少爺在訓(xùn)練時撞車,雙腿受傷嚴重,現(xiàn)在已經(jīng)送到醫(yī)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