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布滿紅血絲,禮貌而自持的對著女人做了個晚輩禮,又留戀的看了遲晚一眼,才轉(zhuǎn)身出去。
倒真是個情種。
女人把他的反應(yīng)全部看在眼里,忍不住腹誹道。
她家女兒選男人的眼光,也真是不錯。
女人緩步走到床前。
看著還昏迷不醒的遲晚,小心翼翼的坐在她的床邊,用眼神細(xì)細(xì)勾勒著她的眉眼。
她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動了又動,像是想碰碰遲晚,又不敢觸碰,所以刻意忍耐著。
良久,她還是伸出手,指尖輕輕碰了碰遲晚的臉。
剛觸碰,她指尖便是一顫。
蜷縮了一下,后又張開,指尖輕輕附上她的眉心,眼睛,鼻尖……
她一點點描繪著。
像是要把這張臉永久的刻在她的心里。
她的女兒……
終于,終于又和她見面了。
女人喉頭哽咽,眼里一酸,便聚滿了淚花。
她不曾想到,有生之年,居然還能看到她的女兒。
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想到她居然把她的女兒關(guān)進(jìn)地窖,還用蛇嚇?biāo)唤o她飯吃,把她關(guān)了一整夜,女人就自責(zé)難受不已,恨不得給當(dāng)時的自己幾巴掌!
她已經(jīng)夠虧欠她的女兒,怎么能……怎么能還這么對她!
她早該想到的啊。
他們能闖進(jìn)禁地,定是江行放他們進(jìn)來的,能讓江行放行的人,除了她女兒,還能有誰!
“寶貝……”女人眼眶酸澀得厲害,眼淚更加洶涌的流下。
門外傳來腳步聲。
女人連忙收回手,擦干眼淚,看著走進(jìn)來的霍少御,又恢復(fù)了冷漠的表情。
……
遲晚這一覺睡得挺狠。
足足三個小時才醒過來。
她看著完全陌生的天花板,眼里閃過茫然,好幾秒后,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是在禁地。
她還躺在女人的床上。
那女人居然允許她躺在她的床上?
她不會已經(jīng)被霍少御分尸了吧?
“老婆!”
男人低沉沙啞又夾著激動的聲音響起。
遲晚側(cè)過頭,就看到了坐在她床頭的霍少御。
“少御哥!”
遲晚撐著床坐起來,霍少御連忙扶她,拿枕頭在她后背墊著。
“我們這是從地窖里出來了?”遲晚暈得太突然,昏倒前的事情都記不太清楚了:“我好像記得,我是暈了?”
“嗯,”霍少御倒了一杯茶水給她潤嗓子:“你暈倒了三個小時。”
“這么久?!”遲晚驚詫,她居然暈倒了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還嫌久,差點一輩子都醒不過來!”
女人帶著怒氣的聲音響起,女人大步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手里還端著一碗藥,她的眼里還夾雜著深深的不易察覺的心疼。
“你也懂醫(yī)術(shù),怎么不知道那么多藥材吃下去身體受不受得住?”女人沒好氣的說道:“你險些爆體而亡!”
遲晚蹙眉,爆體而亡,這么嚴(yán)重?
是她吃的時候忘記了,這些藥材都是最上乘的,藥效也比尋常藥材要猛上太多。
差點就嗝屁了!
“遇到我是你們的幸事,把藥喝了。”女人把藥遞給霍少御,讓她喂遲晚喝下,隨后目光落在遲晚手腕上的紅繩上。
頓了頓,問:“這條紅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