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想我大概是要死了
我想我大概是要死了。
我開始變得嗜睡，一天能睡上大半天，幾乎沒有精力去尋找我的尸體。
在大周進攻寒都僅剩兩個月時，宋晚瑤懷孕了。
說來奇怪，他們成婚才半年，那么快有了子嗣。
宋晚瑤興奮得不行，胎還未穩，便請齊楠風為孩子取名。
他眉眼難得染上笑意：「不急，等孩子生下再取。」
他將大手覆在她的腹上，輕輕撫摸。
我坐在窗臺，望著他們琴瑟和諧，如同世間最尋常的恩愛夫妻。
我想，齊楠風也許已經忘記我了。
他們的孩子，會錦衣玉食，憑借著齊家和宋家的勢力扶搖直上。
興許他還會繼承齊楠風的爵位，率著鐵騎踐踏我的故土，重復父輩的殺戮。
我越想越難過。
那日我在窗臺睡覺時，宋晚瑤的笑聲從不遠處傳來，我撲通一聲跳了下來，渾身毛發豎起，毫不客氣朝她哈氣。
她失聲尖叫，踉蹌倒地：「啊......」
下人們驚慌失措，圍了上來。
有人喊道：「快把貓趕走，快啊！」
「幸好夫人沒事，若是傷了胎兒，這可怎么辦才好。」
齊楠風聞訊而來，宋晚瑤的婢女哭喪著臉，指著我向齊楠風告狀。
奇怪的是，齊楠風并沒有將我趕走，反而以養胎為由，將宋晚瑤送回了宋府。
「本侯近日繁忙，無法顧你，你回娘家養胎，旁的事無需操心。」
看似體貼，語氣卻是不容拒絕。
印象中，齊楠風從未護過我和小黑。
唯一的一次，他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