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她約他,說等他們長大了,就一塊兒去滑雪。而他那時還坐在輪椅上,她就問他:“你不會放我鴿子吧?”他是這樣回答她的:“我給出的承諾,一向都作數。”她信了他的說法,一直在等著這一天。但誰能想得到,兩個人后來會失聯呢?說起來,這都怪她。人家給了她一個聯系電話,她卻給弄丟了。如果她沒有弄丟那張寫有聯系方式的字條,她跟沈懷洲會是不一樣的結局嗎?紀繁星深深地看著周淮深。很多時候,她都能從他的身上看到沈懷洲的影子。想到這兒,紀繁星忍不住問了一句:“你一直往那個鄉下的醫院跑,只是為了開發嗎?”周淮深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幾不可見地緊了緊,但他面上仍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不然,還應該有別的原因嗎?”紀繁星捏了捏雙手,繼續問道:“比如......是因為放不下那個地方之類的?”周淮深的心跟著漏掉了一拍,但面上還得讓自己擺出一副淡淡的樣子。“一家鄉下的破醫院,有什么好放不下的?”可能是他的神情什么的,都太過無懈可擊,所以紀繁星還是信了他的說法。只是給人一種很相似的感覺。但周淮深是周淮深。沈懷洲是沈懷洲。他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紀繁星再次逼著自己驅走了那荒唐的念頭,隨即點了點頭,說道:“我就這么隨口一問,你別多想。”周淮深當然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那我送你回去吧。”“行。”就在周淮深準備啟動車輛的時候,他的手機卻響了起來。他只好先掏出手機查看。而當他看到來電顯示的時候,他的神情分明變得有些遲疑。是周恩婷打來的。這幾天,周恩婷給他發來的消息,都是跟周政鴻有關的。所以打來的這通電話,大概率也是跟周政鴻有關的吧?紀繁星見他半天都沒接電話,只好說道:“還是接吧,萬一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找你呢?”周淮深拿著手機的力道加大了幾分,在經過了一番的心理斗爭后,還是接聽了電話。“喂?”“哥,你在哪兒啊?趕緊回來一趟吧!爸他......他好像快不行了!”周淮深那放在方向盤上的手,分明顫了幾下。但他還是很快正了正臉色,并且故作淡漠地說道:“恩婷,你不必為了讓我回去看他,就說這樣的話。”“哥,我能拿這種事情跟你開玩笑嗎?我現在已經帶著爸去第一醫院了,如果你有時間的話,趕緊來一趟吧!”電話那頭的周恩婷,聽起來確實是快哭了。周淮深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復,只是心不在焉的掛了電話。很突然。前陣子還好好的一個人,現在突然就病倒了。他安插在周家的眼線傳來的消息,周政鴻的身體狀況確實不太樂觀。但他沒想到,已經糟糕到了這樣的程度。而周恩婷所說的話,紀繁星都聽到了。她便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心口,說道:“啊,這里突然好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