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沈漾想站起來，陸宴白不讓。
她閉上了眼睛等待宣判，前半生沒來得及丟的臉，在此刻丟得一干二凈。
周圍安安靜靜。
片刻后，沈漾先招架不住了。
你別當真，我就是......
行的。
啊
沈漾傻乎乎地看他，后知后覺。
——行嗎
——行的。
一切驟然失控，兩人之間的主動權，只有昨天晚上短暫地在沈漾的手里待過了一會。
沈漾被抵在沙發(fā)上，膚色雪白，黑發(fā)鋪陳。
陸宴白發(fā)燙的呼吸落在她耳側。
沈老師。
我算出師了嗎
沈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在他給的極致感官享受中沉沒。
*
此后幾天，霍嶼洲無孔不入地出現(xiàn)在沈漾的生活里。
藍色薔薇，會雷打不動地每天放在她的門口。
沈漾喜歡的零食，霍嶼洲大費周章，拖了人從國內(nèi)空運過來。
一張又一張寫滿心意的道歉卡片，沈漾丟了一次，又會送來第二次。
沈漾去樂團上班，他就在外面守著。
沈漾回家，他就在車里過夜。
偶爾目光交集，霍嶼洲紅了眼，眼神里滿是祈求。
可沈漾毫不猶豫地錯開目光，她不想和霍嶼洲再有任何牽扯，她已經(jīng)有了值得珍惜的人，更不會重蹈覆轍。
只不過半個月，霍嶼洲就瘦了一大圈，狀態(tài)肉眼可見的糟糕。
站在風里，有種形銷骨立的蒼涼。
沈漾視若未見，和陸宴白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也一天比一天更喜歡他。
初雪降臨，溫度驟降。
轉眼，又是半個月。
沈漾很多次都覺得霍嶼洲會知難而退，堅持不下去了。
可每一天，他都會照常地出現(xiàn)在她的生活里，令人倍感厭煩。
晚上，沈漾從樂團出來。
陸宴白有事耽擱了，要遲一點過來接她去看電影。
沈漾在樂團外等著，霍嶼洲的車就停在對面，他的目光片刻不離她。
陸宴白發(fā)來了消息。
[馬上到了。]
沈漾剛要回復，轟——
突兀的聲響讓她本能轉頭，對上了宋瑤瑤陰狠的眼。
伴隨著油門轟鳴的聲音，那輛面包車沖了過來。
沈漾渾身汗毛炸開，想躲，身體卻做不出任何反應。
絕望滅頂，在劫難逃。
最后關頭，一道身影突然沖出將她撲倒。
砰——
面包車失控撞到了綠化帶，車頭凹陷，還覺得不夠的宋瑤瑤猛踩油門，車頭黑煙彌漫，輪子噴濺火星。
大廈的保安反應過來，宋瑤瑤被強制攥下來的時候還在沖沈漾嘶吼：
賤人，你毀了我的一切，都是因為你。
你們都該死，我要殺了你們！
她雙眸血絲遍布，脖子青筋暴起，完全是一個瘋子。
霍嶼洲顧不上她，他的心臟怦怦直跳，只差一點，那輛車就要撞上了沈漾。
他慌張查看沈漾的情況。
姐姐，你怎么樣，有沒有哪里受傷了，你別怕，已經(jīng)沒事了，我......
觸及沈漾眼里的恐懼，霍嶼洲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在怕他。
霍嶼洲不敢置信，姐姐，跟我沒有關系，我不知道宋瑤瑤會在這里，你......
他想拉沈漾起來，可沈漾渾身顫抖，下意識地避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