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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生囑咐楚琉璃,千萬不能刺激路懸舟,最好離開他。
于是楚琉璃再次拿起鏡頭,眼底含淚,卻依然笑得燦爛。
她說:當(dāng)然啦,我不會說的,做好事不留名我就是雷鋒了。而且......我的懸舟太苦了,我寧愿他永遠(yuǎn)不知道,離開我后,懸舟要幸福......
我不希望他記得我了。
我記得,這就夠了,我會永遠(yuǎn)記得。
磁帶記錄到這里就沒有了,楚琉璃也徹底在這個世上消失。
看完這一切,路懸舟緩緩閉上眼,眼眸止不住地顫抖,淚水奪眶而出,止都止不住。
他將自己縮在角落里,看起來十分痛苦。
淚水決堤,路懸舟從未哭得如此凄慘,像個犯錯的孩子。
他記起來了,他全都記起來了。
路懸舟反反復(fù)復(fù)好似就會那兩句話:對不起......對不起......
原來是我......竟然是我,是我釀成了大錯,是我害慘了你。
琉璃......我錯了,你回來好不好
路懸舟緊緊攥著磁帶,語無倫次,又咧著嘴笑,神情又瘋又狠。
他從未哭得如此洶涌,甚至不敢再去看一遍磁帶里的內(nèi)容,那對他來說,宛若凌遲。
僅僅過了一個上午,路懸舟面目憔悴,那雙深邃的眼睛仿佛能沁出血來,捂著嘴巴眼眶干涉,心痛到跪在地上大口喘氣。
原來楚琉璃竟為他做了這么多。
他卻一點兒都沒記得。
路懸舟突然站起來,發(fā)瘋似地跑到埋葬楚琉璃的那片常春藤下。
她的尸體仍安靜地躺著,過去了兩天,已經(jīng)有些微小的尸斑,身體也發(fā)出淡淡的腐爛味道。
路懸舟就跟看不見似的,他匍匐在地,映入眼簾的只有楚琉璃身上那些大小不一的疤。
回憶如潮水涌上心頭,巨大的悲痛幾乎席卷了他。
路懸舟輕輕抬起楚琉璃的尸體,小心翼翼抱在懷里,忽然結(jié)巴起來,囁嚅著拼不出個完整的詞語:對不起琉璃......你、你起來打我罵我,好不好......別睡了,琉璃,你醒醒......
眼淚再次滾落,一滴滴落在楚琉璃冰冷的肌膚上。
她漸漸地,身體都硬了。
路懸舟恨不得殺了自己,他竟然在楚琉璃最無助最脆弱的時候,對她各種折磨!
他斷了腦海中一根名為理智的弦,掏出手機(jī)撥打了一個號碼,說:馬上帶她來見我。
林白霜此時并不知道自己那些卑劣的事跡已經(jīng)全然暴露,她還十分欣喜地?fù)Q上新裙子,興高采烈跟著路懸舟的助理來了。
但當(dāng)林白霜看見楚琉璃的尸體,已經(jīng)在發(fā)怒邊緣的路懸舟時。
她立馬意識到不對,想跑,卻已經(jīng)晚了。
路懸舟示意助理將大門關(guān)上,隨后站起來,一把將林白霜拽了過來。
他嘴角下沉,眼神陰沉,恨意滔天。
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對琉璃做得那些事,你預(yù)備怎么償還。路懸舟緊緊咬著牙關(guān),目呲盡裂,仿佛要將對方看出個窟窿。
懸舟......你、你在說什么,我不知道,我不清楚啊......
死到臨頭,林白霜還在裝傻。
路懸舟可沒那么多耐心,他一把扯過林白霜的手機(jī),本意想試圖找到一些當(dāng)年的證據(jù),卻意外看見了林白霜與朋友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