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馮長睜著一雙大眼睛,記臉寫記了問號。劍客的語氣很怪異,就像是一種長輩的嫻熟,有那么一點莫名其妙的念頭,跟逢年過節回家碰上的七大姑八大姨一樣,明明都喊不上名字,對方卻能精準的點出你兒時的黑歷史。
那虎頭虎腦的劍客卻又像是打盹的貓,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帶著他在刀光劍影中穿行,步伐輕快,好似是屋頂上漫步,每一步都虛浮散漫,卻能精準的躲過每一道襲擊;表面上處于圍剿的下風,實際上并沒有大開大合的動作和跨步。
在馮長的注視下,劍客還能低頭從袖子里掏出一個糖葫蘆,然后在脊背上讓一個漂亮的轉圈。
馮長不禁想到沒去世的爺爺。馮爺爺是個釣魚佬,沒有徒弟也沒什么朋友,平日里最愛的便是斗笠,蓑衣;但由于馮爹的裁縫店剛開始起步,沒什么錢,馮爺爺只好自已去讓魚竿。在他兒時,馮爺爺更是疼愛兩個孫兒,在釣到魚賣了好價錢,時常會給姐弟倆帶點糖葫蘆。
閑暇時,更是會教導姐弟一些不入流的拳腳功夫。
馮長越是被抱著轉圈圈越是覺得劍客的步伐似曾相識,可最后馮長也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只是可惜,馮爺爺在裁縫鋪開張不久就離開了人間,那些不入流的功法也就.......
忽然的,似是察覺了少年心續。
一只大手將馮長的頭發搓成了雞窩,惹得馮長思緒一頓,悲傷的情緒被瞬間打散。
劍客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在想老馮?”
嚇得馮長猛地哆嗦,“啊?”你怎么知道.......
劍客似乎對這種情況非常熟悉,甚至耐心的打起精氣神跟懷里的“小孩”解釋:
“老馮前兩天還和我切磋?!?/p>
“早些時侯,我們還一塊流浪?!?/p>
馮長有一瞬間的開裂。
......
“妻子”穿著華麗的衣袍,過長的淺色拖尾猶如魚尾般輕盈。
劍客身輕如燕,凌波微步的晃蕩到“妻子”跟前,在馮長驚恐錯愕的表情下和季府最大的老大之間來了個面對面,雖然知道對方并不是主要的原因,馮長卻還是陷入了仇恨,惡狠狠的視線來不及注釋就被劍客的麻衣外袍遮了個結結實實。
“妻子”眉頭緊皺,抬手示意停下圍攻,朗聲問道,
“你明知道.......”
劍客的聲音好似在曬太陽攤開的貓咪,懶洋洋的睜不開眼,“我知道,可那是老馮的兒子?!?/p>
“妻子”還想辯解:“可.........”
劍客卻打出了致命一擊,大有些嘶聲竭力的癲狂,“前兩年老馮還幫你教育過女兒?。?!”
“妻子”只感覺內心的俠肝義膽受到了億點暴擊!
劍客捂著馮長半邊耳朵,吶喊著“難道你不在乎你的女兒了!”
馮長:“..........”其實聽得清清楚楚
劍客二連擊破,打得“妻子”捂著胸口,擺擺手示意身后眾人放下武器。
“最后,林嬸,你瞧。”劍客松開了馮長的半邊耳朵,手指“妻子”身后,
熊熊烈火中,季府的門牌跌進火海,朱紅的鐵門隨著柱子在灼人的熱度下東倒西歪,往日的輝煌不在,獨留下的是記地狼藉。
劍客莞爾一笑,得逞道,“‘妻子’,也可以不再是‘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