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黛也如釋重負(fù)的松了口氣，轉(zhuǎn)頭，看向躺在病床上的褚厭。
他穿著條紋病服，還沒蘇醒，閉著眼睛的樣子，看起來毫無攻擊力，很乖，也很帥。
跟清醒時，時而吊兒郎當(dāng)，時而陰冷偏執(zhí)的狀態(tài)，判若兩人。
很難想象，這樣一個少年感十足的人，會在一個小時前，干出向自己連開三槍、這種毛骨悚然的事。
瘋到極致。
但也，愛到了極致。
......
褚厭是第二天清早醒的。
那會兒病房里靜悄悄，只有柯韻芝一個人守在床邊。
他坐起來，開口就問：“柯黛呢？”
柯韻芝急壞了，“快快快，快躺下，剛動完手術(shù)呢，別扯到傷口，躺床上休息。”
褚厭偏不躺，“我問你柯黛呢。”
“柯黛柯黛，你就知道柯黛！”
柯韻芝氣不打一處來，“我還沒說你呢，差點(diǎn)嚇?biāo)牢遥蜃约洪_槍這事都干的出來，你是真不怕死啊？也太不拿自己的命當(dāng)回事了！”
說著說著，她哭出來，“我辛辛苦苦把你帶大，但凡你身上的事，我都是親力親為，小時候連月嫂都舍不得請，把你當(dāng)寶貝一樣，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結(jié)果你就是這樣作踐自己的嗎？你要是真出了事，讓我跟你爸怎么辦？你對得起我們嗎。”
褚厭看了眼輸液管，忍著拔掉它的沖動，皺著眉說：“你要是早點(diǎn)松口，我也不至于這樣。”
松口什么？
答應(yīng)他跟柯黛在一起？
柯韻芝更加火大，“你現(xiàn)在才多大，不過二十出頭，知道什么是喜歡嗎，就算沒有血緣關(guān)系，柯黛也是你姐！你就那么確定，對她不是姐弟之情？”
褚厭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但這不影響他犯渾兒，懶懶的挑了下眉，“我一看見她就想抱她，親她，還想娶她，這叫姐弟之情？”
八字還沒一撇呢，娶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柯韻芝恨恨的磨了磨牙，“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一邊是女兒，一邊是兒子，你將來可是要為咱們家傳宗接代的，我想想就膈應(yīng)！”
“哪兒膈應(yīng)了。”褚厭好笑道：“不是我吹牛，就我跟柯黛這基因，真要是有了孩子，那叫一個絕。”
柯韻芝板下臉，“還沒過我這關(guān)呢，就想著生孩子的事了？這事要是傳出去，我可受不了人家指指點(diǎn)點(diǎn)！”
褚厭身子往后，閑散靠著床頭，“道德上沒問題，問題在于你鉆牛角尖，想開點(diǎn)就好了。”
“我想不開！”
“真想不開？”
柯韻芝嘆氣，“小厭，你別怪媽，世上好女孩多的是，你怎么就盯著阿黛不放呢，媽知道她漂亮，但她是你姐啊。”
好。
很好。
油鹽不進(jìn)是吧。
沒事，他還有后招。
褚厭眼底浮起冷笑，“媽，你實(shí)在太難說話了，既然這樣，那我只好去找外婆評評理了。”
柯韻芝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你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