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和顧遠舟說的一樣,顧家的勢力確實不容小覷。
據律師所說,這官司要打很久。
而顧遠舟幾乎是傾盡了家產要打贏我。
律師問我怎么辦,我說繼續打。
說這話的時候,我正在民宿門口看著女兒和藏獒歡騰地捉迷藏。
掛斷電話,女兒跑過來眼睛放光地看著我:
媽媽,你上次說我可以上學了,什么時候呀
我頓了頓,摸摸她的腦袋笑著說:
下周咱們就搬去南城,然后讓小寶上學,好不好
太好了!我也可以上學了!太好啦!
女兒很聰明,短短幾個星期她便學會了幼兒園的知識。
同時,我向南城投遞的簡歷也終于有了回應。
露露走過來倒了杯茶:
想好了
我點點頭,離開顧遠舟的生活,我自然要過的一帆風順才能對得起重活一世。
本以為不會再見到顧遠舟。
但沒想到,在女兒入學的第二周,我在學校門口看到了顧遠舟。
他確實聰明,直到從女兒入手我才會愿意和他溝通。
小寶,是爸爸呀!
看著蜂擁而至的放學生,顧遠舟一眼就看到了已經和從前大變樣的小寶,激動地朝她招招手。
然而女兒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原本洋溢的笑容暗淡下來,她環顧四周看到我后眼睛一亮跑了過來。
顧遠舟臉色一沉,也跟著走過來。
見到我,他諂媚似的笑了笑:
小寶上學了啊,真好。
我點點頭,將女兒護在身后,淡淡地看著他:
我沒記錯的話,官司還沒打完吧,你過來做什么
顧遠舟臉上的笑意一僵。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即使顧家給他留了很多錢,但仍是破產了。
他將所有的錢投注進官司里,此刻早已身無分文,連身上的衣服都散發著臭味。
在絕對的真相面前,錢并不是萬能的。
更何況,我想起那天在民宿里我和律師通電話時說的話。
必要之時,可以把我在咖啡館錄的音當成證據呈上去。
畢竟,小聰可是顧遠舟實質的出軌證據。
這場官司,顧遠舟注定是要敗訴的。
他哆嗦著嘴唇半晌,突然紅了眼眶低下頭,語氣是我從未聽過的認真和坦誠:
伊凡,你真的要和我離婚嗎
我只做錯了這么一件事,我保證不會再犯了,還不夠嗎
我還沒說話,女兒率先開口,上前捶著他的胸口:
壞爸爸!壞爸爸!就會欺負媽媽!
顧遠舟一怔,下意識反問:
爸爸什么時候欺負你媽媽了
女兒紅了眼眶,一張稚嫩的小臉漲紅:
別人家的爸爸在外面賺錢養家,對媽媽溫柔體貼,你呢
你只會花媽媽的錢,還不給我飯吃!
媽媽每天都在外面工作,手指都斷了一截,你都不知道,還天天帶林阿姨出去做美甲!
媽媽連錢包都破了洞,你卻給林阿姨買了一墻的好看的包包!
你對媽媽一點都不好,我不想要你這個爸爸了!
幾句話觸動了我內心最堅定的地方,我忍不住紅了眼眶。
女兒越說越傷心,哇哇大哭起來。
我心疼地彎腰將她抱起來,輕輕拍打著安慰她。
抬頭,卻看到顧遠舟正看向我手指斷掉的那一截。
他臉上閃爍著我從未見到過的,愧疚、自責、痛苦。
但,都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