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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顏蜷縮在天鵝絨沙發里,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落地窗外暴雨如注,雨水順著防彈玻璃蜿蜒成扭曲的河流,映出她蒼白的臉。
這是被囚禁的第七天,江景堯依然沒有出現,
只有管家老李每天準時送來三餐,餐盤邊緣永遠壓著徐安澤的照片。
夫人,該吃藥了。張阿姨端著鎏金托盤走進來,青花瓷碗里的湯藥泛著詭異的碧色。
葉顏別過臉,視線落在相框里兒子的笑臉——那是去年兒童節在迪士尼拍的,徐安澤舉著棉花糖,睫毛上還沾著奶油。
我要見安澤。葉顏第四次重復這句話。
換來的依舊是老李機械的回答:先生說等您養好身體。
她突然抓起湯碗砸向落地窗,滾燙的藥汁在玻璃上炸開,像極了多年前那個血.色.黎.明。
江景堯站在監控室,看著屏幕里葉顏失控的模樣,指節捏得發白。
他調出暗網頁面,懸賞金額已經攀升到七位數,所有試圖接近徐安澤的人都被自動標記。
多年前的背叛像根毒刺,扎在他心臟最柔.軟的地方。
葉顏赤腳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指尖撫過每面墻壁尋找機關。別墅像座玻璃迷宮,所有出口都被人臉識別系統鎖死。
她在浴室鏡子上發現了刮痕,用口紅填補缺口,顯現出密道坐標——這是江川百日宴時,江景堯在她耳邊說的玩笑話。
夫人在找什么老李的聲音突然響起,葉顏迅速轉身,將口紅藏進浴袍口袋。
管家的輪椅在月光下泛著冷光,他褲管空蕩蕩的,那是三年前為救她被車撞斷的雙腿。
想救你兒子江景堯突然出現在臥室,渾身濕透的襯衫緊貼胸膛。
他甩給葉顏一部衛星電話,屏幕里徐安澤被綁在手術臺上,醫生舉著注射器。
簽了這份協議,我讓你見他最后一面。
葉顏顫抖著接過鋼筆,協議條款刺痛雙眼:終身不得離開江景堯。
窗外驚雷炸響,她突然抓起鋼筆刺向江景堯咽喉,卻被他精準握住手腕。
三年前你能狠下心離開江景堯貼近她耳畔,現在怎么不敢sharen了
他扯開襯衫,露出心口猙獰的刀疤:這是你劃的,每道都刻著你的名字。
葉顏趁夜溜進書房,電腦屏幕還亮著徐安澤的實時監控。
葉顏踉蹌著后退,撞翻了桌上的水晶煙灰缸。江景堯突然將她壓在書桌上,滾燙的淚水砸在她鎖骨:為什么不相信我為什么要離開
他扯開她的睡袍,在玫瑰紋身旁咬出齒痕:這次我要把你刻進骨頭里。
葉顏在昏迷中被冷水潑醒,發現自己躺在地下車庫。
江景堯舉著車鑰匙,引擎轟鳴聲震耳欲聾:帶你去見安澤最后一面。
她突然摸到口袋里的口紅,擰開底座露出微型匕首。
你輸了。
葉顏將刀刃抵在頸動脈,鮮血順著下巴滴落。
江景堯瞳孔驟縮,緩緩舉起雙手。
江景堯不敢繼續輕舉妄動,也不敢對葉顏說狠話。
他愛她。
你不要沖動,我沒有傷害安澤,你冷靜點,我們先回去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