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嘗嘗。江景堯遞來刀叉，袖口滑落露出半截傷疤。
葉顏切下一塊蛋皮，溫熱的蟹肉混著番茄酸甜在舌尖綻放，與記憶中的味道分毫不差。她抬頭想說什么，卻對上他晦澀的目光。
下午陪我去花園。江景堯突然起身，餐椅在地面劃出刺耳聲響。
葉顏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手指無意識地撫上小腹——那里還留著的妊娠紋，而徐安澤的下落，始終是她心頭的刺。
玻璃溫室里，藤蔓纏繞著金屬支架，血色玫瑰在晨露中嬌艷欲滴。
江景堯握著葉顏的手腕，將她的手指按在尖刺上：知道我為什么種紅玫瑰嗎
他的聲音混著泥土腥氣，因為它們和你一樣，美麗卻帶刺。
葉顏吃痛地想抽手，卻被他攥得更緊。
鮮血順著指尖滑落，在花瓣上暈開暗紅斑點。景堯，你弄疼我了。
她輕聲說，換來的卻是他更瘋狂的笑。
葉顏感覺這個男人真的是瘋了，瘋的非常徹底。
水晶吊燈在溫室穹頂投下斑駁光影，江景堯捧著一束黑玫瑰站在中央。
花瓣邊緣泛著妖冶的紫，與他蒼白的臉形成詭異的美感。
葉顏站在門口，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鎖骨處的玫瑰紋身。
喜歡嗎江景堯突然開口，聲音混著晨露的濕.潤。
他將花束遞過來，花莖上的刺劃破指尖，鮮血順著黑色花瓣滾落，在地面暈開暗紅痕跡。
葉顏接過花束，刺扎進掌心的瞬間，記憶如潮水般涌來。
多年前的玫瑰園，江景堯也是這樣捧著紅玫瑰向她走來，領口沾著晨露，耳尖紅得能滴血。
顏顏，我喜歡你。他的聲音還帶著沙啞，從遇見你的那天起。
葉顏的指尖撫過花瓣，黑玫瑰的香氣混著血腥氣，與記憶中的紅玫瑰重疊。
那天她穿著白色連衣裙，發間別著他送的玫瑰，在夕陽下接受了他的告白。
景堯，她輕聲說，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約會嗎
江景堯的瞳孔驟然收縮，仿佛被什么擊中。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拽進溫室深處。
藤蔓纏繞的金屬支架上，懸掛著無數水晶相框，里面是他們婚紗的合影。
記得，他的聲音沙啞，你穿著碎花裙，在旋轉木馬上笑得像個孩子。
他的指尖劃過相框，那天晚上，我在你家樓下等到凌晨三點，只為了送你回家。
葉顏的眼眶發酸，想起那個下著暴雨的夜晚。江景堯渾身濕透地站在她家樓下，懷里抱著被雨淋濕的玫瑰，說要給她補過生日。
為什么后來你要那樣對我她輕聲問，你知道這么多年我是怎么過的嗎
江景堯突然將她抵在玻璃墻上，體溫透過襯衫灼燒她的皮膚。
他扯開衣領，心口的疤痕在月光下泛著青紫色：因為我害怕。
葉顏顫抖著撫上那道疤痕，槍聲仿佛還在耳邊回響。
那天她替江景堯擋下子彈，在醫院昏迷了整整三天。
醒來時，江景堯握著她的手說：顏顏，嫁給我吧。
我記得，她輕聲說，你穿著病號服，在病房里向我求婚。
當初是因為系統給的任務，所以葉顏不得不同意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