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搖搖頭:“沒什么,是醫院那邊又提供了一個新的治療方案,明天就希望傅鳴住院觀察段時間,他給溫喬打了電話,但溫喬沒有接,擔心是不是在學校出了什么事情。”傅西瑯語氣依然很淡,“我會跟學校溝通,還有其他事嗎?”“沒有了。”沈素從瑜伽墊上起來,莫名覺得有些古怪。她想了會兒,遲疑地問道:“是公司有什么事情嗎?感覺你狀態不是很好。”傅西瑯脫下大衣,伸手松開領扣:“沒有,你先休息,我去淋浴。”“好。”淋浴室內,傅西瑯沉默地提起開關,水流徑直從他的脖頸往下,然后是鎖骨、胸膛。墻上的瓷磚映著他模糊不清的臉。傅西瑯閉眼,腦中不斷放映著那些照片視頻,包括聊天記錄里的文字,甚至是溫喬每次用語音,軟軟的喊沈洲哥哥。水流不斷往下流淌著。半小時后,傅西瑯睜開眼,眸底的顏色晦暗不明。他伸手拿起浴巾,從淋浴室內出來,在鏡子前清潔著剃須刀片。沈素原本已經躺下了,突然想起一件事,她連忙下床,走到浴室前,敲了敲門。“什么事?”里面的人聲音低沉。沈素擰開門,里面霧氣未散,溫度濃厚,她突然有些緊張,“西瑯,今天傅鳴學校不是辦了開幕會么,我在學校里,碰到沈洲了。”傅西瑯從容冷靜地沖洗著雙手,“然后呢?”“他似乎在找什么人,看起來挺著急的,我就上去問了問情況,但他始終不肯說,只問我傅鳴是不是在學校里,我當時沒想太多,現在回來后,覺得有些奇怪,西瑯,他們兩個人最近是有什么誤會嗎?”傅西瑯抬起眼,動作緩慢地擦拭著雙手。他聲音也很淡,聽不出任何情緒的淡:“不清楚,你可以直接去問沈洲。”“問過了,但他并不想直說,”沈素嘆了口氣,“感覺他最近心思都撲在那小女朋友身上,連家都不怎么回了。”“是嗎?”傅西瑯聽著她的話,像是沒意義的反問著。“是啊,”沈素也覺得不可思議,“這些年,沒見他對感情這么認真過,連女朋友長相都不愿意公開,保護得也太仔細了些。”“不過也好,”沈素話鋒一轉,笑道,“說明這姑娘能讓他收收心,我媽還說,要是對方背景干凈的話,可以談談結婚的事情,不過我覺得……”話還未說完,沈素抬頭,突然看見了什么,驚呼道:“西瑯,你手臂怎么受傷了?”聞言,傅西瑯垂眸。他手臂上殘留著各種深淺的刮痕,像是被尖銳的碎片劃傷的,有些甚至沒結痂,就已經被水泡漲,潰爛到開始腫起,顯得格外猙獰。沈素皺眉,連忙讓傭人拿來醫藥箱,“西瑯,這都是怎么弄的?應該第一時間就處理好,不然很容易發炎。”傅西瑯垂眸。他臉上表情很淡。似乎根本沒有感到疼痛,對于沈素著急的情緒,也只是異常平和,甚至稱得上是淡漠。他看著那些傷口,一條一條血痕,扭曲可怖。可他臉上的表情,卻始終,無動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