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離,你別擔心,”陸西沉收起手機,說道:“我已經從州郡聯系了專家團隊過來,很快就可以為你大哥手術。”
但是,手術的成功率不高。
姜斯年的情況已經到了很不樂觀的地步,保守估計,他最多還有兩個多月時間。
也許更少。
陸西沉也了解過,之前姜斯年的主治醫生,也就是剛才負責手術的陳醫生,之前就請過林鹿為他手術。
但不知道為什么姜斯年拒絕了。
姜斯年為什么不同意?
“西沉,我”姜離蒼白的唇緊緊抿成一條直線,手指微微顫抖著。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家人,好不容易,才有了家人,可為什么,為什么老天爺要對她如此殘忍,好不容易才團聚的家人,卻很快就要失去他了。
陸西沉無奈,抱住姜離:“別擔心,阿離,他一定會沒事的。”
事實上,陸西沉知道,姜斯年不可能沒事。
現在唯一能救他的人只有林鹿。
只是,京都現在的局勢,林鹿不可能來b國這邊給姜斯年手術,所以,想要救姜斯年只有最后一個辦法——去京都。
陸西沉能想到的,姜離也能想到。
但她現在還沒和姜家正式的認親,她不能隨意決定姜斯年的去留。
最重要的是姜父。
就在這時,一個喝得爛醉,走路都搖搖晃晃的男人,手上還抱著大半瓶酒踉蹌著闖進醫院,男人一身酒氣,身材肥胖,一看就是長年酗酒,身體早被掏空了。
他就是姜斯年父親,姜懷禮。
姜懷禮腳步虛浮,跌跌撞撞走過來,他看人都是幾重影子,好不容易才看清楚姜離,咕噥道:“我,我搖錢呸!媽的!我兒,兒子呢?我那么大一個兒子,你們把他弄到哪兒去了?”
姜懷禮還不知道姜斯年發病了,在他眼里,姜斯年就是一顆搖錢樹。
他也不關心姜斯年身體,但他不能讓姜斯年死。
姜離聞言,這才慢慢轉過身,她滿是憤怒的看著姜懷禮,這個男人就是她親生父親,她來b國之前就知道。
她也沒想過和姜懷禮相認,因為她覺得姜懷禮不配。
但她還是來b國了,不是因為姜懷禮,而是因為她唯一的哥哥姜斯年。
姜家的情況,比她想象中簡單,卻又復雜。
“閉嘴!”姜離忍無可忍,脖子上青筋暴起,眼神如淬了毒的利刃一般死死盯著姜懷禮。
姜懷禮酒精上頭,再加上這些年衣食無憂的生活,脾氣也變大了,一聽姜離的怒吼,當即就把酒瓶猛地一下砸在地上。
“砰——”
一聲碎響,姜懷禮滿眼血絲,踉蹌著朝著姜離走過去。
他一邊走一邊指著姜離,怒道:“他媽的!你,你哪兒來的小賤蹄子,也敢在老,老子面前擺譜,老子給你臉了是吧!”
姜懷禮說著,朝著姜離抬手就是一巴掌。
但他的巴掌沒落在姜離臉上。
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掌扼住了姜懷禮的手腕,姜懷禮滿身酒氣,錯愕的轉過頭,這一看,就對上了一雙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的眸子。
姜懷禮瞳孔一陣收縮,像是見了鬼一般猛地抽回手。
“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