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一直，一直保護我的，對不對？”林煙問道。
她要他活著。
哪怕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宋卿回來，選擇的是一條怎樣艱險的路，但她不會去阻止宋卿，她也阻止不了。
“嗯，”宋卿應(yīng)下：“好了，阿煙，芯片的事，我得盡快交給小師妹了。”
留給他們的時間并不多了。
林鴻楠在東城最后的一手棋已經(jīng)走盡了，接下來，才是真正的對決，而他必須在那之前，把宋家奪回來。
“她和陸總還在殯儀館，”林煙說，“我?guī)氵^去找她？”
宋卿搖頭：“我打給她，讓她直接到醫(yī)院來，還有”
“還有什么？”林煙問道。
宋卿沉默了兩秒，開口：“有件事，除了小師妹和季星野，沒人知道，我也是上次給她做記憶移植的時候發(fā)現(xiàn)的。”
林煙愣住，心臟沒來由的停跳了幾分：“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林煙有種不祥的預感。
“小師妹患有腦瘤，”宋卿按著太陽穴：“她好像沒打算告訴任何人，不過，她自己本身就是腦科方面的專家，所以，她應(yīng)該知道輕重。”
記憶是否要移植回去，宋卿交給林鹿自己決定。
除此之外，腦瘤是否手術(shù)，什么時候手術(shù)，宋卿也需要把這個話和林鹿直接說開。
他不希望林鹿一個人承擔所有。
林煙瞳孔一陣收縮，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滿臉不可置信的神色：“你說什么？小鹿她，患有腦瘤？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她不知道。
林鹿也沒在她面前提到過。
剎那間，許多之前她想不通的事情，此刻全都在她腦海里浮現(xiàn)出來了。
為什么林鹿突然孤注一擲，為什么她要做記憶移植，尤其東城殺死林子衿，逼迫林鴻楠親自出手，她想過很多種可能，卻從來都沒想過，林鹿是在害怕。
她怕腦瘤發(fā)作，她沒時間，也沒辦法去復仇。
所以，林鹿才那么著急。
“我猜，應(yīng)該就是她墜涯那次，”宋卿分析，“小師妹一向不是性急的人，做記憶移植的時候，我看過她的病歷，也給她做過全面檢查。”
宋卿在腦科手術(shù)上的實力，的確比不上林鹿。
但他畢竟跟在李圖南的身邊，當了那么多年的助理，所以，其他人看不出來的片子，他能看出來。
他也去找過季星野。
季星野沒承認。
“那，什么時候可以手術(shù)？”林煙問，“會有危險嗎？”
危險肯定有。
任何一場手術(shù)，都可能發(fā)生意外。
何況是這種腦部的手術(shù)，稍有差池，林鹿就很可能連手術(shù)臺都下不來。
“她請了季星野指導，”宋卿說，“不過，因為當年那件事，季星野沒辦法再拿刀，只能指導，厲氏醫(yī)院的醫(yī)生主刀，危險不大。”
他沒隱瞞什么，這的確是事實。
林煙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沉默片刻，林煙開口：“我給小鹿打電話，我和你一起去醫(yī)院等她。”
宋卿沒拒絕。
他和林煙之間，已經(jīng)錯過了太多年。
這些年，他一直都在國外，雖然，他很早就知道林煙和季知南的關(guān)系，但他還是想，哪怕能多和她在一起一分鐘，一個小時，他也很開心。
他也沒想過，要去和季知南爭，倒不是說他清高，而是他知道，林煙是真的愛季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