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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后,歷槐風懇求鐘予嫣能夠單獨和他談一談。
也許是歷槐風的眼神太過真摯可憐,鐘予嫣點點頭,答應了。
兩個人相對無言,還是鐘予嫣先開了口,「我聽楠楠和我說過,你收養過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看樣子你是個心善的人。」
歷槐風雙眼瞬間便濕*潤了,他苦澀地開口,「嫣嫣,我可以和你講講我的故事嗎」
鐘予嫣再次點頭,只是看著他的眼神,仍舊疏離又冷漠。
歷槐風抿了抿唇,緩緩講述著只屬于他們兩人的回憶。每說一句,歷槐風的嗓子便沙啞一分,帶著濃重的鼻音。
「十八歲那年,她說喜歡我,我拒絕了她。她不相信,以為可以日久生情,我為了逃避這份感情,選擇遠赴國外,一走就是五年。」
鐘予嫣微微皺眉,「歷先生,你作為長輩,難道不應該主動引導你的妹妹放棄這份感情嗎為什么要躲」
是啊,他為什么要躲。
因為他怕世俗的議論,他怕失去現有的一切名利,他怕被人恥笑,卻忘了怕,自己會永遠失去鐘予嫣。
歷槐風哽咽了,但還是接著說道,「回國后,我帶了......別人回來。我發誓只是想讓她知難而退,可那一晚我喝多了酒,是她來接的我。」
「她身上的橙子香氣,圍繞在我身邊,我只覺得無比心安。月光下,我看到了她臉上細密的絨毛,像一顆水蜜木兆一樣,讓人忍不住啃上一口。」
「她以為我喝醉了,其實我清醒得很。我就是想抱抱她,親吻她......」
「在我的世界里,只有她是唯一的橙子。可我再次選擇了逃避,我說......」
歷槐風痛苦地閉上眼,「我說,是因為別人喜歡橙子,我才喊出的這個水果。」
鐘予嫣臉上還是沒有什么表情,她問道,「你也喜歡她,對嗎可你不敢面對,卻又想擁有。歷先生,你知不知道,這樣又當又立,挺惡心的。」
歷槐風只覺得自己的喉間被堵的發痛,心中密密麻麻的疼痛傳到全身的各處細胞,讓他的指尖都開始因為疼痛而顫抖。
歷槐風第一次大膽承認,「是,我愛她。但我是個懦夫,我什么都不敢說。那一晚,我故意掉出她送我的四葉草香片。」
歷槐風將四葉草攤開在手心中,「但她忘記了四葉草,忘記了我們的回憶。」
「她去酒吧那天,我在遠處遠遠跟著她。聽著她輕聲哼著歌,聽著她自言自語,聽著她進門后長長的嘆息,也聽見了她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的嗚咽。但我......」
歷槐風垂著頭不敢再往下想,鐘予嫣便替他說出了接下來的話,「但你仍舊什么都沒有做,就放任她自己傷心難過,對嗎」
歷槐風點頭,淚水跟著一起落下。
他后悔了,為什么自己不能再勇敢一點,又或是,再灑脫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