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層的生門,金英一定是設置了,不過可能布置了障眼法,又或者是設了特定的時間才會開啟。”譚闌猜測著,語氣平和的游說:“不如我們今晚先回去,等明天光線好的時候再來?”現在附近陰森森的,雖說不到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但可見度也非常低。柳臻頏不僅面對他的話無動于衷,甚至巴掌大的小臉上逐漸浮現出警惕的防備:“不對。”“什么不對?”“師兄,你不覺得這附近有陰煞之氣么?”這樣荒無人煙的郊區,還是樹林,陰煞之氣是再正常不過的東西。譚闌微微合眸,調動修為感受了下,卻并沒有感覺到什么太大的異樣,重新睜眸:“師妹,這片樹林有近五十年的歷史,今晚你是不是有點心急了?”意思就是……她感覺錯了。但柳臻頏卻搖了搖頭,冷靜而謹慎的道:“不是,這附近的確是有一團聚集起來的陰煞氣,而且我感覺有些熟悉,就是一時想不起來了。”“想不起來就算了,沒必要太過難為自己。”譚闌從口袋中掏出塊糖,遞到她的面前:“總歸師父已經帶著金英回國,至少……”“就是金英。”四個字,直接打斷了譚闌沒能說完的話。只瞧著柳臻頏沒什么表情的臉龐和他對視,眸底的顏色晦暗:“那位郝師叔有陰將,牛師伯也有陰將,金英的徒子徒孫都習慣煉陰將協助,那金英是不是也有這個習慣?”當初郝師叔和牛師伯的事情,譚闌都是知曉的,聞言他也似乎猜到了什么:“你的意思是……”“金英安排他的陰將看守封龍七星陣。”也就是柳臻頏感受的那團陰煞之氣的存在。這個可能性并不是沒有。譚闌就地起卦,六枚銅錢落在泥土里。但,就這般的巧,擲出去的第四枚銅錢立了起來,但只停留了幾秒鐘的時間,就被不知道從哪兒刮來的風吹倒,呈現出第二和第四枚為字的卦象。“坎為水,上坎下坎,兩坎相重,一陽陷二陰,險上加險。”今晚之事,必定九死一生。也不知道是不是柳臻頏今晚卜出這種大兇卦象太多的緣故,表情并沒有太大的波動,反而掐指:“生門在……北方,水邊。”果然,車子繼續朝北行駛了大概一公里左右,就有一條河攔住了他們的去路,河水湍急,拍打著岸邊的石頭,聲響在這般寧靜的樹林里顯得有些刺耳。柳臻頏將蘭登雙手反束,安排柴政帶他下車,走到河邊,柳臻頏挽起褲腳便準備下河。柴政連忙攔住她:“柳小姐,您想要做什么可以和我說,我替您處理。”現下雖說已經到了春天,但天氣還是有些泛涼,尤其是在這樣樹葉繁茂的樹林里,溫度更是低上幾度,如果再在湍急的河水里泡上一會兒,怕是柳臻頏不出半個小時就會高燒起來。柴政可不敢讓她冒這個險。柳臻頏沒有強行沖破他的阻攔,輕輕挑眉:“不只是我,一會兒我們都要下河。”“為什么?”“因為生門就在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