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不開眼的狗東西,竟敢攔姑奶奶我的路,不要命啦。”蘇瑜額頭被撞得發(fā)了聲悶響,她揉著額頭看清與她相撞之人,只見她生得鵝蛋臉,柳葉眉,一雙眼珠子迸著怒焰,像要將這院子里的冰天雪地都燃起來。蘇瑜不認(rèn)得她,在孫家呆了整日的袁嬤嬤識得,“武二奶奶,這是孫家的外孫姑娘蘇姑娘。姑娘,這是武哥兒的媳婦譚氏。”譚氏的丫頭素菊匆匆趕來,將摔在地上的譚氏扶起來。譚氏非但不領(lǐng)情還一把將她推開,“滾,別拿你的臟手碰我。”素菊忙忙委屈的低下頭,不敢言語。“原來是武二表嫂,阿瑜有禮。”蘇瑜忍著頭疼對譚氏和顏悅色。譚氏也被撞得頭昏,但她現(xiàn)在更是怒不可遏,適才她去找孫學(xué)武,竟發(fā)現(xiàn)他與素菊在調(diào)情,素菊是他的通房不錯,但也是她的肉中刺眼中釘。她和孫學(xué)武大吵了幾句沖出來,正準(zhǔn)備去尋大太太,她要回湖州去。沒想到在這里又讓人給撞得頭昏,一時血氣上涌,怒火攻心,她一指捂著額頭,一手指著蘇瑜,惡言出口,“別給老娘套近乎,誰是你二表嫂,我知道你,你不就是沈家那個下堂婦么?我也聽人說了,你死皮賴臉扯著老太太進京,是以為想這京城地界兒沒幾人認(rèn)識你,好擺脫下堂婦的名聲是吧?我告訴你,天下沒不透風(fēng)的墻,你那下作的身份遲早會讓人知道,你賴在我們孫家,打了這么久的秋風(fēng),你好意思嗎你?”上輩子她從周老太太那里聽說過這個譚氏,湖州當(dāng)?shù)赝宓牡张隽嗣淖旌荩瑢O學(xué)武吊兒郎當(dāng)風(fēng)流成性,卻硬是被她掐著沒納進半個妾室,一哭二鬧三上吊,常常弄得孫家雞飛狗跳家宅不寧,算是極有手段的。沒想到見頭一面,她便刷新了蘇瑜對她的極品印象,這人簡單和她的繼母何氏有得一拼。“二奶奶,是誰告訴您我們姑娘是扯著老太太進京的?這可不是事實,事實是……。”袁嬤嬤聽不得旁人抵毀蘇瑜,想要解釋。“你給我閉嘴,不僅主子不要臉沒規(guī)矩,連個奴才也沒規(guī)矩。”譚氏根本不給袁嬤嬤解釋的機會,“什么事實?事實不就是你站在老娘面前,讓老娘見著你了,若不是你賴著老太太,我能見著你嗎?”好有道理,她竟無法反駁。蘇瑜的頭漸漸緩了痛意,她覺得讓人這樣欺負(fù)是乎也不是個事兒。“既然你不想當(dāng)我二表嫂,那我便喊你孫譚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