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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救護車上的時候,周允升的意識還未完全消散。
他強撐著不讓自己昏迷,只想再多看一眼夏筱曼。
曼......曼,能不能......原諒我
許青青對著他的腹部結結實實捅了一刀,以至于他每說一個字,都要經受巨大的痛苦。
他伸出手,想去拉夏筱曼的袖子,被她避開。
夏筱曼平靜地看著擔架上的人。
你受傷了,別說話了。
我怕再不說,以后就沒機會了。你能不能......原諒我,這是我最后的愿望。
夏筱曼抬起頭,不愿再看他。
良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原諒你了。
但是,這輩子都只是陌生人而已。
恩怨相抵。
經過化驗后,發(fā)現許青青注射的病毒抗原,跟他們實驗室研究出特效藥的是同一款。
院方立刻將這個消息上報給了警方。
蓄意sharen、傳播病毒,無論是哪一條,都足夠判許青青的無期。
現在麻煩的是周允升的傷。
他們的特效藥目前也只是取得了初步成效,并沒有在臨床中實際應用過。
而且眼下周允升還受了傷,不確定藥效的情況下,還有感染的風險。
進退兩難的時候,周允升簽了免責聲明。
他對夏筱曼露出一抹釋懷的笑,你的右手被毀,有我的責任。我相信你可以,也愿意來幫你驗證你的成果。放手去做吧,夏醫(yī)生。
夏醫(yī)生。
放手做吧。
這是你們團隊研發(fā)這么久以來的成果。
你應該自信一點的。
夏筱曼定了定神,親手將注射器緩慢推入了周允升的身體。
所有人都在等待結果。
不僅關乎到周允升的性命,還關乎到感染病毒的近千名患者的性命。
所以,當周允升在發(fā)燒三天后醒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
他是夏筱曼醫(yī)學成果的最好驗證。
一片歡呼聲中,夏筱曼悄悄退了出去。
她來到院長的辦公室。
接近傍晚,辦公室卻沒有開燈,依舊是一片昏暗。
夏筱曼靜靜走進去,不過才一年多的時間,院長看起來已經蒼老了許多。
她走過去打開燈,靜靜端詳著面前已到知天命之年的院長。
我一直都很尊敬您的。
但是許青青的事情,你參與了吧
當初讓我去送資料的是你,作主讓她來替我做手術的也是你,還有她手上的病毒提取物,也是你給的吧
只是我一直沒想明白為什么。
坐在椅子上的人終于轉身,發(fā)出沉重的一聲嘆息。
許青青,是我的女兒。她小時候被拐了,那戶人家對她很壞。
我認出來她那天,她告訴我,她那個哥哥,經常侵犯她。
為了從山里走出來,她用盡了全部力氣。
可是,她前面始終有一個你在壓著。
將她弄丟已經很不負責任了,如今,我想要幫她一把。
夏筱曼輕哧一聲,我剛來醫(yī)院的時候,你告誡我要守住醫(yī)護人員的本心,現在看起來,倒是你自己先丟了。
你想幫她,不應該拉別人下水。
她轉身出去。
聽說你得了腫瘤,這個外科手術,國內只有曾經的我能做。
如今也算是,因果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