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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時間沒進食,我被砸得頭暈目眩,靠著樓梯扶手堪堪站住。
一道輕柔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許悅站在不遠處高高在上地欣賞我的窘迫。
紹風,你還不知道吧。優諾把陽陽害死了,聽說那孩子四肢都被砍掉了,流了好多血才斷氣。她這種人怎么還有臉待在林家呢。
我渾身僵住,頓住了身形,像被人從背后打了一悶棍。
腦海里浮現的都是陽陽倒下血泊的場景。
看著她得意洋洋的嘴臉,我無比確定,許悅就是兇手!
我上前抓著她的肩膀,手不自覺發抖。
許悅,你怎么不去死!
我恨不得掐爛這張偽善的臉。
可還沒等我有動作,就已經被一股大力推倒。
身后就是樓梯。
我體力不支,踩空了臺階。
從旋轉樓梯摔下來,全身像被刀扎一樣疼。
額頭上黏糊糊的,我費力地睜開眼,恍惚看到林紹風愧疚的眼神。
但只一瞬間,就變成了怒氣。
嫂子說的是真的嗎你不是跟我說你已經找到了陽陽,送去醫院了嗎。
我撐著地板,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沒再有任何辯解。
是真的,我不擇手段,處心積慮,滿意了嗎
你不是一口一個野種地叫陽陽嗎現在裝什么慈父。
頭上不斷冒出鮮血,我兩眼發黑。
林紹風暴怒,叫人把我丟出了別墅。
把她送到醫院,這種罪人不配輕易死掉,我要讓她跪在陽陽墓前贖罪。
林紹風往我身上丟了一張卡,再也沒有回頭。
我緊緊攥在手里,我的錢都拿去打了骨戒。
這是我唯一可以回家的本金了。
渾渾噩噩地睡了很久,手上傳來的痛感將我喚醒。
醫生正在給我清理斷指上的傷口,輕聲嘆息。
你要是早來兩天就好了,或許還有救。
上面的斷口已經開始變成了腐肉。
一切都回不到過去了。
我也沒想要治好,就讓這份傷痛時刻提醒我,錯付真心的代價。
房門倒映的影子是林紹風派來監視我的保鏢。
他像看押犯人一樣,寸步不離地盯著我。
我只能在換藥的時候和醫生說上幾句話。
按照他的行事作風,他最多讓我待在醫院三天。
今天已經第二天了,再不走以后再也走不了。
我不能讓陽陽不明不白地死,我要想辦法出去。
脫離他的掌控,回溪山才有機會為陽陽調查事情的真相。
在最后一次換藥的時候,我露出了身上的傷,謊稱被家暴。
女醫生同情我的遭遇,幫我假扮護士躲過了保鏢。
我如愿地打車到了機場,一路上暢通無阻。
臨行前,我看著手機里的東西下了一個急單,給快遞員打了電話。
麻煩你加急幫我送一份快遞到半山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