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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很多以前不敢做的事。
徹徹底底的,踏出了由我親自修筑的保護(hù)籠——也算是種禁錮。
每當(dāng)退縮念頭產(chǎn)生時。
一只手會抵住我的背,用著不容拒絕的力量,將我往前推。
白翎,你只準(zhǔn)朝前走。
顧青野的聲音溫柔而堅定。
或許,他真的把我當(dāng)作了歸屬于天空的飛鳥。
我們什么時候出國
我問他。
你先走顧青野轉(zhuǎn)開視線,我還有事情沒處理。
等忙完了來找你。
他走進(jìn)房間,把門關(guān)上。
我太熟悉顧青野了。
就對連他的小動作,微表情,都一清二楚。
他在撒謊,而且是一個令他感到煎熬的謊言。
于是,趁他出門,我從他房間里找出了那個秘密。
復(fù)診單。
每個字都寫得清楚,我卻讀不懂了。
什么叫疾病復(fù)發(fā),什么叫最多還剩一個月。
他明明這么健康。
你在干什么。
顧青野奪了我手里的單子,眉頭蹙起,語氣掩不住慌亂。
那雙深眸看看天,看看地,卻不敢看我的眼睛。
你......又生病了。
他立刻反駁。
沒有。
這是我以前的檢查單子。
單子被揉得皺巴巴。
同他主人一樣,向我展示著拙劣的演技。
嗯。
我沒有拆穿。
勉強(qiáng)維持理智,不想讓兩人都陷入崩潰境地。
或許,他說的是真的呢。
出國那天,顧青野將我送到機(jī)場,親眼見我走進(jìn)安檢口。
等我。
他的聲音很淡很輕,像是專說給他自己聽的。
許是沒有把握,不敢輕易對我許下承諾。
我朝他揮了揮手。
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