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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澤現在無心解釋這復雜的婚姻,他只想知道虞東歌在哪。
她到底在哪她的靈柩呢
沒有尸體,小歌不喜歡葬禮,你不記得
他記得。
十九歲的虞東歌,曾紅著眼睛告訴他,此生在父母的葬禮之后,她不愿再看任何一場葬禮了。
脆弱的小女孩,臉上掛著淚珠,讓他心疼得無以復加。
只想好好愛她,補足她父母的那部分。
你把她火化了顧承澤的心口堵起來。
虞揚的耐心告罄,他打了個響指,示意保鏢將顧承澤趕出去。
虞揚沉聲道:小歌是個成年人,所以無論她曾做出什么決定,做了什么事情,我都尊重她。但我遲早查清楚這是怎么一回事,等我查出你都對小歌做了什么——
他不再往下說,擺擺手讓人把顧承澤扔出去。
顧承澤心急如焚。
他只想知道虞東歌是不是真的死了。
但他其實并不需要在乎,不是嗎
這難道不是他要的
他曾深愛的女人害死他三個親人,在他住在療養院的時候。
拿他母親的命和錢,打算捆住他的五年人生。
他只知道他出來療養院發現這一切時,心里的崩潰。
那天起,顧承澤對虞東歌滿滿的愛意,變成深深的恨。
之后他只想讓她償命,所以他做了許多事情。
虞東歌也并不讓人失望,她對他,不再像從前那樣釋放著溫柔愛意。
她用最刻薄的語氣說出最羞辱人的話。
顧承澤的恨意滾滾燃燒,成為燃料,讓他一刻不停地推動自己的事業。
現在,他事業成功,虞東歌也死了,他的一切愿望都成真了。
但顧承澤其實明白,在虞東歌和他簽訂離婚的那天,他就想告訴她,雖然他還一樣厭恨她,但他不會再想方設法傷害她了。
難道虞揚會拿妹妹的命開玩笑嗎他那么疼愛這個妹妹。
顧承澤回到家,開始喝酒。
他不想面對自己紛亂的思緒,和復雜無比的心情,想用酒精麻痹自己。
柳蕓微笑著端起威士忌,想和他碰杯。
承澤哥,還沒恭喜你,短短一年,你想做的事情都做到了。
顧承澤沒有理會她。
柳蕓摸著自己的小腹:虞東歌差點撞死我,讓我流產再也不能生育......
顧承澤打斷她:我都說了,你出了事,是我的問題,我才是始作俑者。
他的電話又響起來。
您好,是顧先生嗎
我是。
之前您太太的車出了事故,被拖到我們店里修復。車早就好了,但您太太那天情況緊急,被救護車拉走了,我們輾轉找到寫有您號碼的卡片,請問您方不方便來取一下車
被救護車拉走
顧承澤記得那天的虞東歌,他走掉的時候,她看起來并沒有異狀,也沒有發病。
地址。
顧承澤一刻也沒耽誤,沒有理會柳蕓的詢問,迅速打車去往那家4s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