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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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塵清和季茗坐上了回茶山的車。
那晚季茗早早便在雪山上等著她了,等她將東西埋好后便帶她連夜離開。
一路越走房子就越矮,天反而越寬,花草越繁茂。
離開喧囂吵鬧的城市,到這片恬淡寧謐的凈土,她整個人都像是舒展開了似的。
快吃,可甜了。
季茗低頭隨便摘了個草莓,就擦一擦塞到她嘴里。
她嚼了一口,感覺整個春天都爆在她唇齒之間。
來了這兒,有山有水還有你這個好弟弟,什么病都沒了。
季茗垂下眼眸,似乎又喜又憂的低笑了一聲。
他問:你往后改個名字吧,我也不能總叫你姐姐。
嗯,我有新名字啊——田思安了,平平常常的最好。
思安。季茗默默叫了她一聲。
她也不知為什么,總覺得他叫的黏糊糊的,聽得心里一軟。
她趕忙往里走,去炒茶工坊里看看羅叔和章嬸。
哎呦,怎么這么幾個月不見,大小姐瘦成這樣了這胳膊怎么了
他們是蘇塵清父母手底下的老人兒,在蘇氏一輩子了,信得過。
她把手臂上的繃帶揭下來道:沒事,都快好了,往后你們也叫我思安就行。
哎呦,好好的改啥名字啊沈亦澤沈少爺呢怎么沒跟您一起來。
蘇塵清聽見這個名字,當即臉色一變。
她本來離開他以后天高云淡,現在又像是立馬回到要被殺死的大雪山,心里徹骨的寒。
她多害怕沈亦澤還會找上門,把她拖回去推下懸崖。
季茗馬上接過話頭,羅叔您老糊涂了,思安往后就是個新來的茶女,別跟任何人提起她的身份。
章嬸也馬上明白了什么意思,連忙打了自己老頭子一下。
她私底下和羅叔咬耳朵道:大小姐肯定和那姓沈的鬧別扭,才來我們這兒躲躲。季茗可是他倆從小養(yǎng)大的,大小姐當親兒子似的,他都不敢提沈亦澤,你提什么
哦哦,你說的對。羅叔連忙點頭。
下午季茗帶著蘇塵清去垂釣,他可是經常出來釣魚,甩鉤打窩子有模有樣。
他釣上來一條五斤多的大魚,正要和蘇塵清顯擺,卻見她早就蓋著草帽睡著了。
他便在旁邊用扇子給她趕蚊子。
不成想,她沒睡熟,閉著眼道:挺有孝心。
我跟你又沒差輩分,怎么叫有孝心
蘇塵清沒說話,四周安靜的只有蟬鳴聲和季茗的呼吸聲。
見冷了場,季茗便道:姐姐,當年你手臂被蕭頌言拉骨折的證明,還有他家敲詐你200萬的證據,包括你對沈亦澤的深情錯付,我已經全都放到網上了。
好。蘇塵清來了精神,坐起來一笑,那你安排好水軍下場,等我的死訊一出,就逆轉輿論風向,挽回蘇氏的名譽,把我在股市虧的錢全都賺回來,我們就發(fā)財了。
當初她知道沈亦澤要殺她后,就已經整合手上資源,全投到蘇氏股份里了。
如今她就發(fā)一筆自己的死人財,往后一輩子金山銀山也花不完。
季茗也跟著她笑,看著她這樣開朗,他心想,早知如此就早把她接回茶山多好,何苦讓她受抑郁困擾那么多年
哇!魚上鉤了!蘇塵清站起來,激動地提起魚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