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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顧良夢所說,莫淮南患了重病,以后不僅彈不了鋼琴,可能很快人也會死。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好像害莫淮南得病的人是我。
可我前幾天見他時,他插兜看戲,一點都不像有病的樣子。
那你陪他去呀,找我老公干什么
林凰很快摸清劇情,走上前挎起我的胳膊,演了起來。
你!你給我撒手!
我就不!我偏不,氣死你,氣死你!
兩個女人隔著我,秀起她們的三腳貓功夫。
我是一點也不敢動!
不知過了多久,我都脫身出店了,她倆還在纏斗。
我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家,剛一開燈,渣爹和弟弟兩個大黑眼圈端坐沙發(fā),準備升堂。
我突然覺得,是時候攤牌了。
渣爹一臉奸笑,率先開口:
這么晚才回來,該辦的都辦成了吧
爹今年能抱上孫子嗎,到時候你父憑子貴,先給爹在顧氏要個經(jīng)理當當。
弟弟也不甘落后,央我在外灘給他買兩套房,再送輛百來萬的車就行。
就行
你們可能誤會了,我剛剛追出去,是和顧良夢徹底劃清界限。
我輕描淡寫兩句,對面瞬間不淡定了。
你這個逆子!你瘋了!老子剛在你身上花了二十萬,你害老子虧本!
渣爹抄起煙灰缸就往我身上砸,我一下子就躲開了,順便一腳把搞偷襲的弟弟踹出去兩米。
想當上門女婿,我看你這個老登也是風韻猶存,你怎么不去!
告訴你們,以前我不會,以后更不會。
弟弟撲過來,又被我一腳踩住:
如果不是在同一個戶口本上,你根本不配站著和我說話!
反了!你敢造你爹的反!
快把你弟弟放開,你把他踩壞了,我拼了老命也送你見閻王!
渣爹躲在沙發(fā)后,戰(zhàn)戰(zhàn)兢兢朝我發(fā)難,卻是一步不敢向前。
我爹你配嗎!
從前我便懷疑,同樣是兒子,為什么我那么不受待見,難道我是撿來的。
今晚拿回鐲子,想到林凰和我說的話,我終于明白了。
這個鐲子工藝和用材都屬上品,你的家庭,根本不可能有這種東西。
我手下的人也很快查清了鐲子來源。
三十年前,被莫家夫人重金拍下。
我踢開弟弟,把渣爹砸向我的煙灰缸原封不動砸回去:
從今天起,你們動我一下,我還十下。
還有,你們拿我的名字在外面招搖撞騙的錢,趁早還了,不然我一定親手送你們進監(jiān)獄。
走出家門,我只覺天地皆寬,南北東西皆是坦途。
除了,顧良夢。
她有一萬種方式找到我,為表歉意,她送來一堆奢飾品,其中不乏玉器鐲子。
可她根本不懂,我在意的,是那份被珍視的心意。
我拉黑她所有的聯(lián)系方式,她就跑來男德學院見我。
顧良夢包下我接下來一個月所有的課程,揮金如土的架勢,像極了愛情。
有錢不掙王八蛋,可王八蛋也有不想掙的錢。
我給自己放長假,找了個山間佛寺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