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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我自己都沒有察覺,我說話語氣都在顫抖。
徐曼莉抬頭看了我一眼,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指著頭上的那個白色耳蝸。
半年前,你給我買的。
從那時候開始,我就已經(jīng)在慢慢練習(xí)說話了。
我的腦海里零零散散的閃過很多片段,到最后終于想起。
是在上一次提過離婚后,我半夜突發(fā)闌尾炎。
徐曼莉頂著紅腫的眼睛在醫(yī)院照顧了我一天一夜。
我因為愧疚,斥巨資給她買了一副人工耳蝸,作為禮物送給她,希望能讓她和女兒正常交流。
可那段時間剛好是沈如枝的生日,小姑娘實(shí)在是纏的厲害。
這件事到最后也變得不了了之,到后來,連我自己都記不清,耳蝸有沒有送給她。
可現(xiàn)在看來好像一切都不重要了。
登記的間隙,徐曼莉一句話也不同我說,工作人員問什么,她便答什么。
先前喊她名字的那個男人,全程陪伴在她的身邊。
我在徐曼莉臉上看到了從未有過的笑容。
一股莫名的不爽在我心中涌起。
登記結(jié)束后,眼看著兩人要上同一輛車,身體比大腦更快一步作出決定。
我拽著徐曼莉的手將她從車上扯了下來,憤怒的質(zhì)問她:
你們什么關(guān)系要去哪難道不應(yīng)該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嗎
一連三問,不僅徐曼莉懵了,就連我自己都懵了。
離婚一直都是我期望的事,更何況她從來都不過問我和沈如枝之間的事,我又有什么資格去問她
顯然,徐曼莉和我想的一樣。
她唇角微勾,抬眼看過來就像是看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一樣。
但到最后也只是不屑的留下一句:與你無關(guān)。
我已經(jīng)很久沒聽到她說話了。
愣神之際,身后傳來更震驚的聲音。
是沈如枝。
她整個人如臨大敵的將女兒玲玲緊緊的牽著,上前一步跨住我的胳膊。
你…
沒等她把話說完,徐曼莉便輕飄飄的打斷了她。
放心,我對你們一家三口不感興趣,因此我的事也沒必要向你們這些外人解釋。
在一起整整八年,我太了解徐曼莉了。
我能聽得出來,她不是在和我賭氣,而是真的在描述一件無關(guān)緊要的事。
可我卻突然有些不甘心,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她真的能這么徹底果斷的放棄這一切嗎
我的思緒再次飄遠(yuǎn)。
上次提出離婚,我甚至還提出了自己可以凈身出戶。
但徐曼莉卻為了給女兒一個圓滿的家拒絕了。
在她心里沒有什么能比女兒更重要。
可是現(xiàn)在她卻從頭到尾都沒有看過女兒一眼。
玲玲顯然也是體會到了這種巨大的落差,她癟著嘴發(fā)泄似的踹著地上的石子。
突然她眼尖的發(fā)現(xiàn)了徐曼莉手里提著的小蛋糕。
剛好是自己愛吃的那一款,便立馬伸出手討厭:
看在你給我買小蛋糕的份上,我可以勉為其難的再叫你一聲媽媽,快給我吧。
可徐曼莉卻站在原地不為所動。
你媽媽不是在你旁邊嗎我不需要你那么勉強(qiáng)。
我的臉色煞變,總感覺有些東西在悄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