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在家里的日子比中心好多了,我吃得上飯,穿得上衣服。
表妹林雪假意探望那天,我已經從地獄回來三天。
我坐在客廳角落,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表姐,聽說你回來了,特意來看看你。
林雪的聲音甜美,眼神卻冰冷。
我沒有抬頭,仍然盯著地面。
林雪走近我,蹲下身子,冷了聲音:
表姐,看來矯正中心沒得啥用,你還是以前那樣清高。
我的手指開始顫抖,
林雪站起身,笑著對我父母說:
姨父和小姨,我今天帶了朋友來,他是心理醫生,也許能幫到表姐。
門鈴響了。
一個年輕男人走進客廳。他穿著白襯衫,黑色皮鞋。
白襯衫在中心代表最高級別的施虐者。
看見他的瞬間,我全身僵硬,眼神空洞。
恐懼像潮水般涌來。
先生好。我的聲音嘶啞,卻努力婉轉音調,因為這能讓那些大人物滿意。
林雪假裝驚訝地捂住嘴,眼中卻閃爍著得意。
父親怒不可遏:明玥,你這是什么樣子!發出這么賤的聲音,你腦子還在想那種事情!
母親痛苦地轉過頭去。
我向那人爬去,聲音機械:請指示賤畜該做什么,賤畜會聽話的。
我能感受到那些煙頭留下的疤痕,大腿內側密密麻麻的疼。
林雪的朋友尷尬后退:陳先生,陳太太,您女兒需要專業治療。
看來他看到男人就貼上去的毛病還沒好!父親咆哮。
我不慎抬頭看了他一眼。
這是中心的大忌。
恐懼讓我立刻俯身,額頭觸地:對不起先生!賤畜不該直視您!
林雪看到這一幕,說:小姨,表姐的情況比想象的要嚴重。
緊接著,她突然靠近:
表姐,還記得百日宴那天發生了什么嗎還記得你做過什么嗎
想到那天,我腦中的弦像斷了一樣,
我不受控制地掙扎了一下,撞到了林雪。
她立刻夸張地摔倒,發出尖叫:啊!你居然推我!
我僵在原地。
在中心里,傷害客人意味著最嚴厲的懲罰。
對不起!賤畜不是故意的!請不要把賤畜關進小黑屋!
那個只有一點點氧氣的空間,我曾被關了三天三夜。
每次都是快要窒息又獲得一些氧氣,那種滋味我不想再試一次。
母親扶起林雪,眼中充滿失望:明玥,雪兒是好心來看你!
林雪抽泣著說:小姨,我沒事,可能是表姐的治療失敗了。
我聽說那個中心的一次治愈率成功率只有30%,可能要多次治療......
父親冷冷地說:看來還得再送進去一次了,多去幾次可能就好了。
這一次,我沒有求饒。
沒有人會相信我,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