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很快到了林雪和未婚夫趙明訂婚宴。
我被安排在角落的位置，何泓宇和子祺則坐在主桌旁，作為重要賓客被頻頻敬酒。
子祺穿著小西裝，乖巧地坐在何泓宇身邊，時不時向我這邊張望。
我蜷縮在座位上，雙手緊握，努力讓自己不引人注目。
眼神不敢抬高，只盯著桌上的水杯。
自從回家后，任何人的接近都會引發我的戰栗，尤其是男性。
林雪挽著趙明的手臂走到每桌敬酒。
當他們走到我面前時，我猛地后退，椅子在地面上劃出刺耳的聲音。
表姐，林雪假意關切，你看起來不太好呢。
我沒有回答，只是機械地點頭。
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后背已經濕透。
趙明伸手要拍我肩膀，我本能地縮成一團，
雙手護住頭部，發出嗚咽。
趙明正要說什么，突然，樂隊開始演奏。
熟悉的旋律響起，我的手指立刻痙攣般抓緊桌布。
這是中心每天治療前必放的音樂。
我喉嚨發緊，呼吸困難。
記憶中，這音樂響起后，就是無盡的疼痛。
電擊、烙印、皮鞭，還有那些戴著面具的檢查官們粗暴的手。
我渾身冰冷，眼前開始發黑。
桌上的水杯從我抖動的手中滑落，摔得粉碎。
幾位賓客轉頭看向我，眼中滿是厭惡與好奇。
我跪倒在地，玻璃碎片刺入膝蓋，卻感覺不到疼痛。
請別懲罰......賤畜會聽話......
我無意識地重復著中心教給我的話，額頭貼地，擺出最卑微的姿態。
林雪迅速走來，裝作擔憂地扶起我：
表姐，你沒事吧我帶你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她俯身在我耳邊，聲音只有我能聽見：
好久沒聽到這首曲子了，是不是很想念
我顫抖著任她攙扶，雙腿幾乎無法支撐身體。
那音樂如影隨形，我的耳中充斥著自己在中心的慘叫聲。
余光中，我看到何泓宇從座位上站起，眼中閃過疑慮。
林雪對她點點頭，示意無需擔心。
但何泓宇似乎并不信服，放下酒杯，向我們的方向走來。
林雪帶著我穿過宴會廳，
表姐，乖乖配合，別讓客人看笑話。
我感到一陣眩暈，全身力量被抽空，只能任由她擺布。
休息室門關上后，林雪立刻松開手，任我摔在地板上。
她拿出手機，播放了更多中心的音樂。
那些聲音讓我痛苦地蜷縮成一團。
不要，求您！我已經分不清現實和記憶，賤畜知錯了！
林雪關掉音樂，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看看你這副樣子，還有誰會相信你明天我就安排你回中心。
她蹲下身：表姐，何董特別想你。
他說這次會親自負責你的‘治療’。
上次那個烙印只是開始，聽說他給你準備了更特別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