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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么
厲景行冷冷地盯著對方，眼底涌起一層怒意。
被他這樣看著，那個員工心里更害怕了，連話都說不利索。
盡管這樣，厲景行還是從他口中，拼湊出了一句完整的話：程清安在前兩天離職了。
他站在那兒，一言不發，整個辦公室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里面的員工更是大氣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用余光瞥著他。
幾秒后，他抬步離開，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砰的一聲，門被大力地推開，驚到了里面正在打瞌睡的人。
人事被嚇一跳，剛想罵是哪個不長眼的員工，那么沒大沒小，抬眼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厲景行。
人事瞬間清醒，臉上掛上笑。
厲總，您怎么這個點過來了
厲景行走到她面前，直截了當地開口：程清安什么時候辦的離職手續
人事眼中閃過一抹驚訝：啊，您不知道嗎
呵。
厲景行覺得有些好笑，饒是再好脾氣的人，也經不住接二連三的反問，更何況他的脾氣本來也不好。
每個人都要問他，程清歡辭職他不知道嗎
他應該知道什么
他如果知道的話，還會去問他們嗎
厲景行繃著臉，低沉的嗓音中壓抑著怒氣：我-問-你，程清安什么時候辭的職
大...大概一個月之前，因為辦理離職手續，要提前一個月...說說。
一個月
一個月之前，程清安就計劃著要離開他了嗎
為什么
她那時對他的愛意值不是正在頂峰嗎為什么她那個時候會計劃著離開他呢
厲景行的心臟像被一只大手攥住，攥得他生疼，他用手扶住桌子，才堪堪穩住身形。
這是為什么呢
人事看見厲景行這副模樣，關心地問道：厲總，您沒事吧
厲景行卻好似聽不到，只喃喃地重復著那句為什么。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辦公室，好不容易確定了自己的內心，滿懷著熱情去向程清安表明心意，可短短幾分鐘，他就被人澆了一頭冷水，從頭涼到腳。
他走到天臺，有員工來這躲懶，聊天的聲音傳入他耳畔。
什么你上次打電話被他聽到了，那他知道你騙了他嗎
哎呀，你就不能藏好一點，什么，你以為他睡著了，才躲陽臺打電話......
一驚一乍的聲音，聽得厲景行心更煩了，他從樓梯下去，走到一半，忽地停住。
一個月前，她對他的愛意值達到頂峰。
一個月前，她準備辭職。
也是一個月前，她對他的愛意值開始下滑。
【什么你上次打電話被她聽到了，你以為她睡著了......】
那個員工的話，適時又出現在他耳邊，像是再一次確認他的猜測，他突然想起在辦公室那天，他和沈淮安的對話。
【她唯一的用處，就是那條狗。】
厲景行如被冰封一樣定在那，只微顫的手指透出了內心的波瀾。
原來，那天在辦公室，她都聽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