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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怔看向我,負隅頑抗道:文書你是不是忘了,這套房子是阿姨給我們準備的婚房,你搬出去是什么意思
是的,這是媽給我們準備的婚房。
過戶后,這里面的一切都是由我自己準備。
安寧歡從未過問過,我曾問過她的意見,她卻不耐煩地搪塞道:就是一個房子而已,你自己做決定了。
但我卻看到過她精心裝修的房子,處處都是溫馨。
之所以把房子過戶給她,不是對她還有感情,只是我想和過去做個割舍。
我敷衍嗯了兩聲,不再理會身后的聲音,徑直開門出去。
蘇茉茉早早在樓下等我,見我情緒不對,連忙問道。
我搪塞幾句,并未多說。
到了老家,看著曾經(jīng)熟悉的一切,以及墻上那張晦澀的合照,我毫不猶豫上前把合照取了下來,走到門外扔進了垃圾桶。
期間安寧歡的電話不斷,甚至超過了這一年她給我打電話的總次數(shù)。
在她第九十九次打電話過來時,我毅然決然將她拉進了黑名單。
遲來的問候,我不稀罕了。
第三天去辦過戶時,安寧歡姍姍來遲。
見到她,我開門見山道:流程走完了以后我們就好聚好散,你的那個學弟我定然是不會輕饒的,至于你,我答應過媽不會對你怎么樣。
聞言,她潸然淚下,眼睛霎時間紅透。
可我只是機械地進行著過戶手續(xù),未曾關心過她一言半句。
在這時,安寧歡的手機響動。
她先用眼神打量一下我,隨后還是接通。
這不是你自作自受嗎現(xiàn)在求我有什么用
zisha那你只管zisha好了,對于你這種人,我真是多看一眼都覺得惡心!
安寧歡語氣冷厲,沒有絲毫溫度。
可她前段時間不還是為了孟遲硯陰謀算計嗎
掛斷電話后,她笑容苦楚,悶悶道:文書,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不會那么恨我
她陡然抬眸,眼里帶著堅定。
我細細思索一番,果決搖搖頭。
恨需要記住你,而我想忘了你,過自己的生活,明天我會離開海城,從今以后,我們再無瓜葛了。
咖啡仍舊是不加糖不加奶,而很多東西,早就是物是人非了。
等明天過去,這里的一切,就和我再無關系了。
對于孟遲硯的處理,我選擇了公開他的罪行。
他的導師是我朋友,只要我不松口,他就絕對不可能從學校里畢業(yè),而朋友也已經(jīng)和我保證過,會在業(yè)界里將孟遲硯封殺,讓他永遠沒有出路。
至于他那顆腎,我足夠理智,但也足夠有辦法對峙。
腎最怕的就是排異。
而手術后的一年是最可能出現(xiàn)排異的時間。
倘若他在這一年出現(xiàn)排異現(xiàn)象,如果沒有及時救治,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安寧歡給他花的錢已經(jīng)盡數(shù)被追回,而他要想就業(yè)也只能打些苦工,收入微薄,完全不能承受他排異的治療費用。
且在人情緒波動較大的情況下,排異現(xiàn)象更容易出現(xiàn)。
我沒有通天的本領,但我堅信,壞人有壞報。
在我即將出國前,蘇茉茉接到一通電話。
電話那頭,安寧歡聲音激動,且夾雜著憤怒和悔恨。
文書你快回來吧,阿姨的骨灰被他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