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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床上沉睡的安折脫離了生命危險,那個碎片差一點就要割斷大動脈,幸好及時送到醫院,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沈知淵端詳著安折的睡顏,好像她只有睡著的時候才能看得見幾分從前的影子,她才不會用那種洶涌著恨意的目光看著自己。
沈知淵正準備用手撫過安折的眉眼,安折突然睜開了眼,將頭偏向一邊躲開了沈知淵的手。
別碰我。
那個沈知淵心中的美夢就此破滅,安折打碎了他美好的回憶,用一個那樣厭惡的表情來將沈知淵拉回現實。
那些罪名都不成立,你應該知道現在自己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威脅我了吧。
安折看著沈知淵緩緩開口。
我不知道你怎么出來的,但我欠你的,已經還清了。
沈知淵聽見還清二字笑出聲來,他死死的看著安折。
一顆腎就可以還清了嗎。
明明嘴里想要說出一些溫柔的話,話到嘴邊又變成了這樣尖酸的話,沈知淵痛苦的看向窗外,硬生生逼出一個笑。
是兩顆。
沈知淵癲狂的臉愣住。
你說什么
沈知淵,我本不想告訴你,你母親當年那顆腎也是我的。
沈知淵的手開始發抖,他突然清晰的深刻的意識到安折的離開將成為事實。
自己也徹底失去她。
此時病房的門口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身姿挺拔的裴允出現了門口。
她是安折的緊急聯系人,在沈知淵出門打電話處理公司事務的間隙醫院通知了裴允。
裴允似乎走的很急,臉上還有汗水滑落。
裴允無視著沈知淵的存在,焦急的走到安折的旁邊。
在看清楚安折脖頸上被割破的地方的那一瞬間,重重的向沈知淵臉部揮拳,沈知淵被打的偏過頭去。
沈知淵感受到鼻子流出液體,用手指一摸滿手的血液。
離她遠點。
裴允眼中看不清神色,他將安折抱在懷里。
安折將頭埋在裴允的懷里,就像曾經無數次埋在沈知淵懷里那樣,似有細針刺破了沈知淵的心房,低頭一看竟是洶涌的血河。
窗外的陽光就這樣照射進來,裴允和安折般配的像一對璧人,沈知淵是那樣的格格不入,就像他身上的血色與這滿屋的燦爛一般不同。
裴允先生,你是病人家屬是嗎
此時門口出現了護士,裴允點了點頭依舊將安折護在懷里。
先生請你出去,病房里不能出現無關的人,會影響病人。
護士對著沈知淵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沈知淵滿腦子都是那句無關的人
曾幾何時他以為自己能插手安折的人生。
直到病房的門在沈知淵面前關閉時,他透過縫隙看見仍舊相擁在一起的裴允和安折,流出的血仍在流,心上的缺口再也無法修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