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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景的神色是那么焦急,一見到我,眼睛就亮了:梨兒,你去哪兒了你、你衣裳怎么臟了
一貫沉靜的謝懷景此刻有些慌亂地打量我,最后豎起眉毛,厲聲道:是誰傷了你!
我笑出了聲。
是丹桂,是侯府仆人,是沈采薇。
可他會為了我,懲罰他心尖尖上的青梅表妹嗎
于是搖搖頭:你來做什么
他來接你回府。英王妃從中堂后門走出來說道。
好,那我們回去吧。我不想給英王妃添亂,于是說。
順便抽回謝懷景握住我的手。
他微怔,心中劃過難以言說的滋味,空落落的.
仿佛抽走的不是一只手,而是他的心。
但礙于攝政王妃在此,不得不咽下沖動。
然后借著寬大的衣袍,謝懷景緊緊地,再次握住姜梨的手。
謝懷景將我抱上了馬車。
他以為我至少會道謝,可我沒有。
我看著車外京城的街巷,流連不已,畢竟我要走了。
謝懷景忍了一會,道:分別一月有余,你無話同我講
講什么
我想了想,問道:有一事,我很好奇。
謝懷景不由將身子坐的更直,全神貫注地聽我的話。
曾幾何時,他三個月不曾和我說過一句話。
如今眼巴巴地上趕著。
我說:你求娶沈采薇時,心里在想什么謝郎,你有沒有把我當(dāng)過你的妻子
......謝懷景白了臉,他那張俊逸清朗的臉閃過不匹配的愧疚、緊張、不安。
嘴唇動了動,嗓子卻怎么也說不出話。
馬車停了。
我掀開車簾,謝懷景卻抓住了我的手。
他力道輕柔而不容違抗,將我的手放在他膝上。
垂下的眼睫像蝶翅輕撲,緩緩解釋:月前京中之亂,我去了沈府,城中流言斐起。采薇薄臉皮,幾度尋死,還好都被救下。
梨兒,我娶她也是迫不得已,我心里只把她當(dāng)妹妹的。
呵。
見我譏諷一笑,謝懷景心里不知為何不大舒服。
不是生氣,而是失落,還有什么東西即將失去的害怕。
慌亂中,他情不自禁道:梨兒,從前的事不必再提,以后我們好好過日子,我會加倍補償你。
以后補償
可是謝懷景,你想刻舟求劍,而我覆水難收。
你不介意我沉默道。
什么謝懷景很快明白過來,輕輕搖頭,你是無辜的。
我別過頭: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