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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醫院的宋予希包扎好傷口后就靠在長椅上,背后出著的汗讓她仍舊有些后怕。
她甚至都不知道副人格到底是什么時候把刀藏在包的夾層的。
冷靜下來后她大概也知道剛才撞到的是這幾年一直負責她病癥的劉醫生。
顧清野多半是知道她什么情況了。
現在住的地方絕對不能回去,宋予希猶豫了片刻,還是給家里人打了電話,說她要回去住一段時間。
是不是病又.......宋母看到宋予希胳膊上包扎的傷口,關心的話欲言又止。
已經處理好了,放心吧媽,你還是去醫院照顧我爸吧,我沒事。宋予希打起精神安撫著她。
宋母還是不太放心,把飯盒放在桌子上,拉著宋予希坐在沙發上。
你是不是見到那個人了
這幾年宋予希的恢復得挺穩定,能讓自家女兒受刺激的,她滿心想著,估計也就顧清野了。
見宋予希垂著頭不語,宋母嘆了一口氣。
算了,不提這些煩心事,既然你回家了,那就別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好好休息幾天,正好這陣子你爸恢復得不錯,媽在家多陪陪你。
宋母說著抱住她,拍了拍她的后背。
宋予希身體僵硬了一下,又感受到屬于親人的關懷,眼眶有些澀澀的,好半會才昂起頭,強忍住快要落下的淚。
好。她應著。
臨走之前,宋母還特地將廚房的門給鎖上了,宋予希推開臥室門,里面還是她離開前的擺設,她有些疲憊地靠在床上,看著天花板不由得苦笑出聲。
她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了,再怎么說今天都是顧清野結婚的日子。
現在婚宴估計都差不多結束了,這些,都和她宋予希沒什么關系,宋予希抬手看著包扎好的胳膊,這些天堆積的情緒忽得壓制不住,一下子全都傾瀉出來。
豆大的淚珠從她眼角滑落,浸濕了枕巾。
你還好意思哭嗎宋予希忽得開口。
那一瞬間的狠厲又很快隱沒下去,宋予希從床上坐起來,淚止不住地往下流著。
我也并沒有奢望那么多,現在這樣挺好的,況且他已經結婚了,你還在顧忌什么她走到鏡子跟前,看著那張有隱隱恨意泛上來的臉,唇角溢出淺淺的笑。
我顧忌明明是你忘不了顧清野吧,宋予希,難道你已經忘了你當年多愛趙斯言嗎
略帶猩紅的眸子充斥著怨念,她狠狠擦干凈眼角對她而言有些骯臟的淚水。
怎么會忘呢
趙斯言是她曾經相伴多年的人,他們一起去山廟許過愿,說這輩子都要好好的在一起,舊宅兩人幼時種下的樹木仍舊郁郁蔥蔥,后來卻獨留她孑然一身。
趙斯言死的時候,她是那樣的崩潰絕望,整宿整宿都沉浸在噩夢中,那些不是假的。
后來的顧清野,他的溫柔和執著就像是深海里那唯一的光亮,在她曾經跌入下水道時,不放心的他冒著大雨,整整找了好幾個小時,將被浸在雨水的她救了出來。
那天的雨夜里,他的雨衣把她包裹得很好,生怕那些風雨濺到她,隔著冰涼浸濕的衣服下是他滾燙溫熱的皮膚。
都忘不了的啊。
不然......怎么會分裂出兩個人格呢
難怪醫生說她的病好不了,她怎么有辦法跟自己和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