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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逐漸轉(zhuǎn)涼。
謝憐如今下朝，總要繞道西市，帶回來的不是新蒸的糖蒸酥酪，就是樊樓剛出鍋的醬香鵝腿。
自從戳破身份后，二人的感情一日千里，似乎一切都像著美滿安逸的日子發(fā)展。
杜玨也經(jīng)常來串門，顧皎皎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
咳嗽也越來越頻繁。
顧皎皎數(shù)著廊下新掛的鎏金銅鈴，聽它們與杜玨腰間酒葫蘆相撞出清響。
杜玨踩著滿地銀杏葉闖進來時，正撞見謝憐將顧皎皎裹進狐裘里系帶子。
他故意將酒壺往石桌上一撂：你們現(xiàn)在感情倒好，倒顯得我很多余。
喉間癢意突然翻涌，顧皎皎借著倒茶背過身，帕子掩住唇齒間血沫。
青瓷盞里映出杜玨驟然凝住的笑。
他支開謝憐，遞給顧皎皎一張泛黃的名帖。
聽說有位云游的神醫(yī)，三日后到長安。
我已經(jīng)替你聯(lián)系好了，什么時候去看病
顧皎皎有些訝異，沒想到他竟然會為自己做這些。
思來想去，顧皎皎將名帖推了回去。
煩請杜大人，將大夫引去清水巷七號。
找穿杏子襦裙的瘸腿啞女，她左耳后有朱砂痣。
杜玨愣住了，為什么要給別人看病，自己的病不看嗎
風卷起顧皎皎的袖口，她笑了笑。
多謝大人美意，我的身體我自清楚，不過是舊疾而已，吃藥就好了。
清水巷住著的，是我唯一的姐姐，我更想治好她。
她笑著往杜玨盞里添熱茶。
秋風起，杜玨跟著嘆氣。
你比我知道的，還要有情有義。
第一次聽別人如此夸贊，顧皎皎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我去書房，叫謝憐出來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