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欣然忽然明白祁母昨晚為何會有那一遭,更明白這個體檢她是如何躲不過去了,也不能躲。
懷孕暴露和被認定心懷不軌,下場說不上哪個好,反正她都扛不起。
張安忽然下車,拉開車后門。
欣然余光出現一雙黑皮鞋,向上延伸出筆挺的西褲一角,冷峻的熟男風。
她剛挪開視線,就聽到男人不太高興的聲音,“上車。”
欣然不想上車。
這兩天沒一個好消息,眼前還飄著祁文菲得意揚揚的笑。
數不清郁氣梗在胸腔。
欣然背好包,徑直往大門口走。
男人聲音是真不痛快了,“你再走一步試試看。”
欣然一動不動,不往外走了,卻也沒轉過身。
“上車。”
傅承宴屈指叩擊車門,“別浪費我時間。”
欣然攥緊拳。
想到證件還在傅承宴手里。
這次要是不做忍者神龜,鬧過了頭,懷孕曝光,王八都沒得做。
她扭頭上車。
車門被帶的“砰”一聲震響。
小破脾氣。
傅承宴斜瞥她一眼,沒計較,吩咐張安開車。
張安也是個人精,車剛啟動,隔板立時升起來。
后座密閉,空間死寂,男人氣場也更凜冽,“今天早上這一會兒,你犯幾個錯誤了?”欣然緊靠車門,胸脯急促起伏幾下,勉強平復。
她目光盯著自己腳尖,“兩個。
說。”
欣然不是死不認錯的性子,假如她真違背良知道德,自我檢討絕不打折扣。
可傅承宴指的錯事,是什么錯事。
是她不聽話,不想粘他。
是她不長眼,偏偏長了嘴,懟祁文菲下不來臺。
可叫欣然自己看來,她不是性玩具,更不是軟包子。
她何錯之有。
欣然嘶啞著聲,“一錯,不該在王姨面前增加暴露風險。
二錯,不該跟祁文菲爭執。
只是這些?”男人身影側過來,他身高一米八八,肩寬背闊,車窗外清晨白亮的光,投在他身上,在欣然身上拓出影子。
一團大的,輾軋一團小的。
剝奪她自尊,還要踩她向泥里,再低一頭。
她紅眼眶,“我不該明知道你有起床氣,還打擾你休息。
我沒有起床氣。”
傅承宴鉗住她下頜,抬起來,硬逼她對視,“剛才是不是也哭了?”無論多少次,欣然依舊對他的敏銳感到驚心動魄,“沒有,剛才是風吹到了。”
傅承宴拇指摩挲她眼尾,繭子粗粗刺刺,欣然忍不住哆嗦。
瑟瑟縮縮的可憐樣兒。
男人泛出微不可察的笑意,“說謊。”
欣然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