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也只是得到了期中考試年級倒數三十八的結果。
看到成績那一刻，說不崩潰是假的。
我爸知道后冷嘲熱諷：
「你書都讀屁眼里了你個敗家玩意」
「你自己欠的的錢自己還，可別想老子替你還」
11、
很快到了高一暑假，
白日熱浪翻涌，蟬鳴聲不絕于耳。
那天我學到很晚，準備上個廁所就睡覺。
可卻聽到了不該聽到的。
「賤人，你他媽上個班上到別人床上去了，你看老子不打死你！」
「你別胡說......我沒有」
「你當老子傻呢你們廠長深更半夜打電話，就是為了讓你明天帶個早餐」
很快，耳膜里便充斥著女人的尖叫聲混雜著男人的辱罵毆打聲。
我駐足良久，臉上沒有什么表情。
直到里面恢復一片安靜，我聽到我媽說：
「我們離婚吧」
「離，成言歸我，林晚那個賠錢貨你帶走」
「不可能，我兒子必須跟我」
「你想都別想，賤人」
一個星期后，她們來到了民政局辦手續，
把我和弟弟也帶上了。
辦完手續出來，兩人拉著我弟的胳膊一人一邊，你拉我扯。
我媽摸了摸弟弟的頭，眼中含淚「成言，跟媽媽走吧」
我爸一把扯過弟弟衣袖「你滾犢子，老子的兒子姓林」
二人毫無顧忌地在大庭廣眾之下爭執不休，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我隱在一角，無人問津。
就好像，她們不曾生過我。
我是隨便丟的垃圾。
看熱鬧的人群中有人說了句：
「哪有你們這樣做父母的，女兒也是你們生的啊」
二人這才注意到角落里一言不發的我。
我爸嗤之以鼻，指著我對我媽說「你生出的賠錢貨你帶走」
我媽只看了我一眼，便執著地喚弟弟
「成言，跟媽媽走，媽媽給你買最新款的游戲機」
「媽媽發工資了就帶你去吃肯德基」
哦，
垃圾還有歸屬地，
我沒有，
不過我也早就不在乎了。
我正欲轉身離開，
掌心卻被一雙布滿老繭的手輕輕握住了。
「你們都閉嘴，還嫌不夠丟人嗎」
「晚晚沒有你們這樣的父母」
也不知道這個小老太婆從哪得知的消息，
風塵仆仆趕了幾十里路，
只為帶我回家。
夕陽下她的背影佝僂著，雙鬢間白發漸生，
那雙布滿老繭的手緊緊牽著我的小手，
她告訴我，
外婆的家，就是晚晚的家。
12、
高二文理科分班，我選了文科，
同時也交到了第一個好朋友。
我們在夏日的操場上借著微弱的燈光背英語單詞，
我們將錯題反復糾正，做了一遍又一遍。
我們厚著臉皮逮著學霸班長請教，
雖然她總說「笨死了你們倆，這都不會」
白眼翻了無數個，但還是會耐心給我們講解。
晚自習，王瑾咬著筆頭問我「晚晚，你說我們能考上大學嗎」
我頭也沒抬，嘴里念念叨叨著文言文，背完我才抬頭看她，語氣十分堅定
「只要努力，一定會的！」
王瑾笑了，嘴角漾起兩個小梨渦，眼里亮起微弱的光